《群芳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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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 第6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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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者撕为碎片,还不快走?”

面前的吐蕃士兵好像土崩瓦解一般的散了开去,哈克钦一死,他们的主心骨都没有了,再加上忽日列威名尚在,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反驳反抗,忽日列挥起胳膊,将多勒克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砸成一滩乱泥,回头抱起乌卓玛,大叫道:“我们出城,往西走,再不回头!”

两万吐蕃人轰然而散,不过一会便消失在洛都城内,走的一个不剩,牛再春迷茫的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大叫道:“他们散了,他们散了,哦不对,他们败了,我们追上前去,杀掉鲜于无忌,便是大功一件……”

转头又吩咐一个属下,道:“你快去宫中启奏皇上,就说我等誓死顶住鲜于老贼,与洛都共存亡。”

五千守军杀出长街,鲜于无忌尚在蒙蒙然发呆,他的手下叫他道:“大将军,我们怎么办,还要攻打皇宫吗?”

“哦……”鲜于无忌回过神来,手下的箭兵转过箭头,迎向牛再春等人,他迟迟也不下令,耳中不断回响起鲜于婵的谆谆细语:“爹爹……如果三皇子他们也不同你归心,你便不要再造反了,成不成?”

“小小孩儿,你懂什么,他要仰仗爹爹坐上皇位,怎么不与爹爹归心?”

“我是说如果,我们打一个赌,他真的要在皇城内杀掉您,您便要答应蝉儿,从此退兵东南,再也不来中原。”

“呵呵,傻丫头,你终于能说话了,爹爹高兴还来不及,你看看,现在你的模样,和别人家的姑娘没有任何分别了,甚至……还要美貌可人的多,爹爹哪还有什么怨恨呢,可要爹爹退兵,不是自寻死路吗,谁也不会放过爹爹的。”

“嗯嗯……爹爹,我答应了别人,无论如何也要说服你退兵自守,你就答应人家一回嘛,蝉儿这么多年来,从未开口向你恳求过,你便这么狠心么?”

“哎……哎傻丫头,爹爹怎么会不答应你呢,嘶,这事情容爹爹考虑考虑,你说卫,党二人有异心,爹爹只要把他们叫来一问,便知分晓。”

……

“大将军,我们怎么办?”手下人再度催问,将鲜于无忌唤回了神,他苍迈的眼神木讷讷的盯着如狼似虎杀过来的五千守军,见到他们浑然不顾性命,一片忠肝义胆。

若在往日,鲜于无忌见到这样的南朝士兵,必定拍起手大叫三声好,可是这些人现在却是他的敌人,是要来拿他首级性命的,倘若他们得胜的话,鲜于一家哪里还有什么活路。

但是鲜于婵已经活生生的再也不复当年的可怜模样,鲜于无忌的雄心壮志渐渐磨灭掉,真的打下皇宫,杀掉仁宗又能怎样,他鲜于无忌也当不了皇上,漫说他膝下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娇弱女儿,就算他坐上皇位,那些大臣们便会真心归顺他么?

过去赵虞修在身侧,他还能让自己的未来女婿坐上皇位,名正言顺,现在赵虞修也死了,鲜于无忌竟是再也没有半点目标。

他茫然的叹了口气,挥手道:“我们退兵吧。”

“什么?”手下人急得大叫,“大将军使不得啊,使不得啊,我们退兵,等洛都缓过劲来,迟早要来找我们算账的啊。”

鲜于无忌怒声大吼道:“我答应了蝉儿,怎可食言?再说我的女儿现在活得好端端的,便是叫我用脑袋去换,我也决不皱眉头,等回到宁安府,安顿好蝉儿,我便负荆请罪就是,退兵……”

……

牛再春和马其英冲到鲜于无忌军阵的跟前,虽然气势很盛,实则心底还是惴惴不安,方才亲眼目睹到鲜于无忌领兵的厉害处,知道他是沙场老狐狸,运筹帷幄,也许只有杨宗志可以制服他。

可是杨宗志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牛再春和马其英只能凭借一口勇气前冲,江东军内乱,若不抓住这个机会反败为胜,迟早还是会被人家消灭掉,这眼前的一瞬间,便是稍纵即逝的契机。

江东箭兵的箭弦拉得吱吱作响,牛再春和马其英心头砰砰乱跳,硬着头皮向前冲,想着也许被乱箭射死的哈克钦和三皇子便是自己的下场,正在这时,对面军阵中传来一声号响,箭兵们收掉手中的弓弦,转身上马向后撤去。

“咦……”牛再春惊讶的咂了咂嘴,顾不得多想,继续穷追猛赶,他们守城军没有战马,跟不上人家的步伐,顷刻便被江东军潮水般退出了洛都城。

牛再春和马其英一直追到东门口,望着苍茫的雨夜,天边已经显出晕白色,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来临,牛再春和马其英哭笑不得,不知该大声欢呼,还是该累得躺倒在地面上。

今夜的一切仿佛都与他们无关,自从退守后,事情发生的太快,简直就是迅雷不及掩耳,叫他们一时还闹不明白所以,科室无论如何,江东军的确是退出了洛都城,洛都城保住了,他们的脑袋也保住了。

背后有士兵兴奋的大叫起来,大家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奇迹,牛再春苦笑一声,回头与马其英对视,身后飞快跑过来一个下人,对着他的耳朵轻声低语了几句,牛再春听了一会,本来疲累欲死的身子骨跳起来,惶遽着大叫道:“你说什么?皇上他杀了庞统领,偷偷逃出城去啦?快……快快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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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上一章,OVER!

第六百四十九章 轮回 之八

清晨刚刚鸡鸣三鼓,杨宗志便大叫一声:“小婵……”从睡梦中惊醒了,说也奇怪,昨晚他累得可是不轻,宠幸了三位绝色的美娇娘,自该一觉睡过晌午。

怀里抱着香馥馥的唐小婕,他们疲累之余,就这么赤着身躯缠在一起入眠,鼻下是软玉温香一片,杨宗志的额头上却是一排冷汗,记不得睡梦中瞧见了什么,叫自己如此后怕,醒来想想……却是有些怅然若失。

“唔……”唐小婕转了个身,依偎进他的怀中,狭长俏丽的睫毛眨动几下,也跟着醒了过来,抬头羞涩的瞥了瞥杨宗志,抿着小嘴甜笑道:“这么早呀……”

“哦……”杨宗志低着头叹了口气。

“什么哦啊……”唐小婕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佳人乍醒,春…情毕露,好一幅春睡海棠的秀丽,杨宗志用发麻的胳膊搂着她,木然回想片刻,还是记不得昨夜究竟梦见什么,似乎是叫过一声小婵后,便将美梦给惊醒了。

唐小婕凑过身来,喷着口齿不晕香道:“是在想小婵了么?”她用尖尖的,惯于抚琴的玉指在杨宗志胸口画圈,腻声道:“那可怜的丫头,她早好了,一直都不敢跟我们说啊,就是因为她不想离开你,舍不得你,所以装聋作哑的好几个月,哎……那丫头,真叫人心里发酸。”

杨宗志知道,唐小婕对小婵素来关切,心肠也最软,见不得人家受苦,因此小婵走后,她还找来哭过一次鼻子,转念又想,小婵身边有朱大哥照拂着,鲜于无忌又爱女如命,自然不会有什么凶险,看来昨晚的梦,似乎也不是什么坏梦。

不过脑子里已经清醒了,便索性放下心思,和唐小婕赖在床上说些调笑话,逗得唐小婕羞晕十足,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见人,外面的夜雨好像也停了,天光大亮,门口传来史艾可脆嫩的嗓音大声叫唤,一会子叫:“小盘菜,我们去做个竹筏,划船去啊……”

一会又大叫:“可恶的哥哥,昨晚不是在费姐姐房里吗,溜到哪里去了,你别让我把你找出来啊……”

唐小婕听得扑哧一笑,一点也不敢躲在被窝里了,害怕被史艾可将他们从被窝里掀出来,丢尽脸子,赶紧坐起来打整衣裙,杨宗志靠坐在床头上,间或伸手在她滑如凝滞的肌…肤上捏上一把,手指尖轻轻滑过香嫩的背脊,能够看到软绵绵的肤肉上荡起一排战栗,光滑可鉴。

“啊……不要了。”唐小婕本来就羞得面红耳赤,被杨宗志如此作弄一番,更是不敢见人,她在自己凹凸有致的娇躯上裹了亵衣,将两颗浑圆饱…满的玉…峰顶在亵衣下,然后罩上一个琉璃坎肩,遮住了雪白耀眼的迷人肤…色。

两人正说着话时,房门被史艾可一脚踢开了:“哥哥在不在,他躲在……哦,婕儿姐姐,你……你也便这死哥哥糟蹋啦?哎,我就说你早该有今天那,是不是,大屁股丫头?”

“嗯,嗯,婕儿姐姐秀色可餐呀,师哥是怎么忍得呀,才能忍到现在?”

“可儿……”唐小婕羞得无地自容,一溜烟的逃出了卧房,杨宗志靠在床头骂道:“可儿,什么叫糟蹋啦,你……你,说的什么荤话啊。”

“咯咯……咯咯……哥哥,外面天气大好,我们要出去走走吗?”

“去哪里啊……”杨宗志懒洋洋的答道。

“总好过赖在床上吧,你快起来,不然……我们又要进来捣乱了,那几天要不是小婵拦着我,哼哼,你看我怎么……哦,小婵也走了。”

“哎……”杨宗志从床上跳起来,笑道:“是该出去走走,我们去郊外玩一玩吧,顺便……到处看看。”

……

天光大亮,鲜于婵六神无主的逃出汤河口,循着西面的方位向丁山镇跑去,跑了一个多时辰,累得筋疲力尽。

这里四周都是荒芜的草地,有的草直到膝盖,有的草更是漫住了细腰,鲜于婵才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方向,不说她过去是个盲眼姑娘,从来也不分辨方位,就算她知道方位,将她一个人丢在荒无人烟的原野上,也能让她好像没头的雀鸟那样乱撞。

她从小被鲜于无忌呵护着,也不懂得依据天时天象来辨别方位,头顶出了太阳,草垛里面却是湿淋淋的带足了水汽,将她的裙角都打透了。

鲜于婵的小嘴一撇,心中轻叫:“哥哥……”过去遇到这种情况,她也许只会叫嚷爹爹,期盼爹爹来救走她,现在她却是下意识的首先想起杨宗志,直觉到杨宗志才是她梦里的守护神,想想朱晃为了救她,把自己压在了辕门下,生死不知,鲜于婵心头一酸,咬住了绯红色的小唇。

如此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水草中,一只绣鞋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鲜于婵累得头晕目眩,忍不住便想坐在地上歇息,但是在见不到杨宗志之前,她浑然不敢端坐,害怕身后不断有人追来,取走自己孱弱的性命。

“救命……救命……”水草伸出传来一个呼叫声,听着奄奄一息,鲜于婵牵着裙角,跌跌撞撞的走过去,见到一个人趴在草地里,面朝下方,口中不断的低声呓语。

只看装扮的话,那人似乎是个武将,虽然身材并不魁伟,但是穿着麒麟铠甲,头戴歪歪斜斜的盔帽,一把明晃晃的钢刀,被丢在十几丈外的草丛深处。

不知那人是不是负了重伤,也像鲜于婵那样逃到此地,鲜于婵心里不禁暗暗泛起怜惜,这些都是无辜之人,爹爹因为自己的原因起兵造反,害苦了洛都城的百姓和守将们,他们死的死,逃的逃,可压根想不到,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鲜于婵咬紧牙关淌过去,来到他的背后,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轻叫道:“喂……喂,你怎么样?”

那人毫无动静,继续叫道:“救命……”

鲜于婵用尽力气将他翻转过来,累得呼呼喘气,她弯下腰肢,低头一看,那武将是个少年,大约二十来岁,双眼紧紧的闭住,嘴唇发白,呼吸微弱。

鲜于婵唤道:“你醒醒……”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那少年冥然睁开一丝眼缝,叫道:“水……水……”

“哦……”鲜于婵站起身来,低头一找,自己身上哪里有什么水呀,她匆忙的逃命出来,根本什么都没带,无奈下只得去水塘中取了一捧雨水,用温软的小手儿阖住,再滴落在少年的唇齿间,将他的嘴唇打湿,漫入嘴角。

那少年舔了舔唇齿,又道:“吃的……吃的……”

这下鲜于婵可傻眼了,水还能四处去找,吃的可就难寻的紧了,她转头看见水塘的深处有一截莲藕露在外面,便跑着过去用力的拔出来,在水塘中清洗干净,掰开两截,自己留了小小的那一段,将另一段喂给少年的嘴中。

那少年吃了莲藕,来了精神,茫茫然从草地里想要爬起来,鲜于婵低头看见他凌乱的盔甲下露出一段黄色布绢,上面好像龙飞凤舞的雕着什么。

鲜于婵下意识叫道:“你……”本想问他丁山镇该如何走法,哪知她刚说出一个字,那少年便狠厉的转过头来,怒声问她:“你……你认出我了?”

“啊……我……”鲜于婵一时目瞪口呆,压根不知该如何分辨,正在凝神,那少年却是恶狠狠的扑过来,用双手死命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凶险毕露。

鲜于婵全然想不到自己救了一个人,他会转头便对自己下手,她蘧然没有提防,而且就算她有提防,也不能抵抗住一个赳赳少年的力道,鲜于婵无力的蹬了蹬腿,看到那少年一脸恶煞的面容,恍惚里脑子光景一转,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让她永世难忘的日子。

也是在洛都城外,也是碰到了一个少年,那少年不但掐住她的脖子,还将一些腥臭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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