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之烟断香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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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梅之烟断香微-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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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到咸阳宫,她便陷入到一个又一个阴谋中,嬴政知道以她高傲的性格是不可能因相处不合而杀人,故决定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原本要征服她然后恢复她楚国公主的身份,让其成为楚势主权者,成为自己的傀儡,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在乎她,当她和燕丹逃离咸阳,嬴政异常愤怒,这才想方设法的要让她怀孕,用孩子困住一个女人……
  郢陈的误杀错在嬴政的一时冲动,她死他的心亦亡,所以后宫的充实不过是表面功夫,否则怎会30岁有了胡亥后便再无子嗣。当那副画有残梅的肖像出现在嬴政视野,他知道一定是她回来了!嬴政用一生仅许一次的浪漫去挽回去呵护,然意料之外的,她竟已不再是清白之身,本不该介怀的,仍恼恨难消,除了他到底还有谁得到过她的心?这才分别召见了冒臻主仆三人旁敲侧击,并以一己之伤困情还债。随后兰池引冒顿,一是为了确认他们是否有私情,二是逼着梅儿讲出真话。到最后,他终归抵不过她的固执!
  嬴政回忆起过去的种种,惆怅顿生,忽听梅儿问道:“皇上是如何认出我的?”
  “嬴政!”他纠正着梅儿的称呼,继而说道:“只有梅儿敢如此称呼朕的名讳……朕已习惯。”
  从称呼上认出她?还是习惯了与她相处?说得这么含糊!
  “哼,敷衍!”梅儿对他的搪塞表示不屑。
  “你呀……”嬴政宠溺的揉乱她的头发,“即便再相似的两个人性格、言语、举止仍会有微妙的不同,正如芈露之于王梅儿。”
  嬴政早知她非芈露,还能如此放纵她!
  二人四目相对,又是好一阵沉默,梅儿方才反应过来,为避开他的视线环上了他的腰,戳戳他硬硬的腹部调侃:“别人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始皇陛下这么好的身段连汪洋大海都撑得下,好脾气哟。”
  其实嬴政的脾气已经算好的,只因喜怒不形于色,难揣君心才使得梅儿退避三舍,所以相爱的两人要维系感情,沟通是极其重要的。
  这个道理人人都懂,偏做不到,包括嬴政和王梅儿!
  “在郢陈的时候,朕不该一时冲动的。”他事后才从胡亥口中得知梅儿的胡言乱语全因中毒,太阿剑插入梅儿心脏的一幕让嬴政悔恨不已,从此变得更内敛冷静。
  梅儿感叹:“你是千古一帝,生来有自己的使命,我想恨却从来都恨不起来,在我看来始皇做的一切已经是最好的了。”
  站在他的立场,梅儿以一颗平常心去理解和接纳,使她由尊崇到爱慕。可是,他们的高度和地位从一开始就已成定局!
  “得妻若此,夫复何求。”咸阳宫正殿的99级阶梯,仅差一步之遥,她就已是秦王后!嬴政轻拍梅儿手背,“朕不想再错过,是时候兑现许下的名分。”
  名分梅儿从未在意,何况嬴政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做不到独断专行,如今偏要娶她的话,将承受宫廷内外多大的质疑呀!
  “这言不正名不顺的,我可没本事受千夫所指。”梅儿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仿佛在薄嗔嬴政不知怜香惜玉。
  嬴政捏紧她的手,好一会儿才轻声细语的说:“朕不想梅儿失望。”
  梅儿皮笑肉不笑的倚向嬴政,心似缺失一块……他与他,此心与彼心,无论多么迫切的靠近并融合,终归隔着一层很薄很薄的膜!
  “我哪里会失望,其实梅儿最想要的是一句话。”幸福来得太不真实,何况面对嬴政这样的阴谋家,她需要听到那三个字才能踏踏实实的放下心防,也只为那三个字纯粹一次。
  他知道她想听什么,嬴政坐下来,一脸正气的说:“朕爱天下。”
  “什么呀!”梅儿被他气得嘟嘴。
  很好,这就是他要的效果,继而抬手弹梅儿的额头,“你就是朕的天下。”
  梅儿愣住片刻,转过弯来不由大笑,有时疼痛也会被喜悦掩盖!男人通过得到天下来得到一个女人,而女人通过得到一个男人来得到天下,那她岂不是凑巧赚大发了?梅儿窃喜。
  心情甚好的梅儿姑且放过他,不过难得有机会蹬鼻子上脸,当然要再占点便宜,“既然天下是我,那我可要垂帘听政了。”
  “垂帘听政?”嬴政剑眉微邹,不过仍大方同意梅儿的无理要求,“只要你愿意,有何不可。”
  “这么容易就同意?我可不信……”梅儿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想了想道:“要不你笑一个,我就相信。”
  嬴政一听,嘴唇抽搐了两下,对此很是无语。
  梅儿以为他这就算笑完了,便提醒道:“是那种很真诚很真诚的笑容哟。”
  嬴政耐不住梅儿的死磨硬泡,努力勾起嘴角的弧度,随着弧度的拉大抿起的嘴唇微启,露出一小半洁白的牙齿,笑容牵强的延伸至眼角,弯弯的犹如月牙,原本不苟言笑的嬴政这幅表情怎么看怎么像猥琐的大叔。
  忍,忍,再忍!梅儿实在憋不住,捧腹大笑;“噗……哈哈……”
  “大胆的王梅儿,你可是在老虎腿上拔毛。”嬴政佯怒。
  “岂敢……”梅儿摆摆手,努力憋笑,一本正经的说:“我这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哈哈!”
  嬴政哼哼两声,梅儿本能的锁定他的眼眸,糟糕,又有阴谋滋生。梅儿不由打了个冷颤,怎么就得意忘形,忽略了他始终还是那个不怒而威的帝王。
  他倾身逼近,在梅儿粉唇上一啄,“给你改过自信的机会,为朕生个孩子,到时梅儿就能成为名正言顺的秦国王后。”
  有嬴政这句话,不管能否实现她都已知足,要知道生儿育女和王后的宝座哪这么容易!
  没等到梅儿的回应,嬴政便温柔的再次吻上梅儿。嬴政这人吧,若心甘情愿在某处吃亏,就一定会在其他方面占尽更大的便宜,所以到最后还是梅儿遭殃。
  笑过闹过温存过后,梅儿不甘被他打压,嘴上又抱怨几句:“嬴政,有的时候,我真是恨透你了。总那么沉默,让我不敢靠近。”
  “梅儿亦是如此。”后宫女子有哪个不想接触权利顶峰的君王,就她王梅儿偏要一次次的逃出宫。嬴政一直没想通,梅儿带着胡亥离开咸阳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不相信只是因为亲情血缘的关系,故而问道:“当初梅儿为何要和熊启离宫?”
  “我不愿施舍来的感情。”梅儿往他身边贴了贴。
  从小的孤寂和强烈的自尊使得他们明明爱却谁都不愿意先袒露心迹,其实是两人性格太像,注定相互排斥,直到时间将他们的棱角磨平,才有了相吸的浅薄缘分。
  “权利和名分朕都给得起,可施舍,梅儿觉得朕有必要吗。”嬴政斩钉截铁的反问。
  一言点醒梅儿,只怪当时太轻狂,没能理通头绪,感叹道:“‘异物出,天下定。’简短的谶语偏乱了我的心。”
  “梅儿以为朕是因为谶语困你在咸阳宫?”嬴政侧头看她,一双黑色的眼眸越来越冷,“傻子,谁告诉你异物出和天下定是有关联的。”
  难道不是吗?放在一起的一句话怎会没有联系的?
  梅儿先还沾沾自喜她是异物,平定天下有她的一份功劳。搞半天,来到秦国,除了当个异类,耍些花枪,什么女强人的本事都没显示出来!
  想来也在理,就如焚书坑儒,词听来连贯顺口,却是发生在不同时间的两件大事。
  真是可笑,她从最初就中了熊启的圈套,枉她相信了这份亲情。在家国利益面前,连亲情亦不幸染上瑕疵!
  “那又干嘛要引我回咸阳?”梅儿好奇的问。
  “异物唯有朕能驾驭。”嬴政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说着打趣的话。正如司马兰曦所言:征服感!恼得梅儿连连踢打,完全忘却尊卑礼仪。
  疯闹过后,梅儿静下心来,觉得有必要坦诚自己的来处,“那,你要知道我是何异物吗?”
  “脱缰的小野马……”嬴政亲昵的唤她,“不管你来自哪里,只要留下,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有太多事尽在不言中……就如司马兰曦帮助了嬴政,换来整个家族的地位稳定,并收获青梅竹马的爱情。就如颜雪和嬴政明明早成天各一方的君臣,仅仅一块回宫令牌的暗示,颜雪就能意会到送来之人非同一般,甚至查出她到底是何人。
  不言并非难以道出,只因已是心照不宣的情义,红颜知己矣!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从过去到未来,从陌客到知己,缘妙不可言,他们是否有如此的默契,份又会否是她能遇见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第88章 焚书坑儒

  
  “怎么样,送出去了吗?”梅儿期待的看向兔身后。
  他伸出手来,香囊静静的躺在他的手里。梅儿很是泄气,不过也是意料之中。每天让兔送些小玩意给胡亥,却每次都被拒之门外。
  梅儿扬了扬手,“没事儿,兔去休息吧。”
  “诺。”
  兔退下的同时,嬴政刚巧进来,看梅儿一脸沮丧的表情,“亥儿又惹你不开心了?”
  他要愿意惹,梅儿就该乐开怀了,至少表示亥儿对她有所厌恶,到如今连理都不想理会她,显然是有多不待见她呀!
  “亥儿终有一天会明白你的心思。”嬴政欲安慰她,故微斜脑袋抬眉痴痴的看向她,“朕正好缺个香囊。”
  嬴政卖萌卖得一点都不到位,真是难为他,不过还是把梅儿逗乐。他专门安排兔来照顾,如此细心周到,不就一个香囊嘛,何况今天特别的日子,当然大方的为他佩戴到腰间,“好了。”
  礼尚往来,嬴政给她披了件紫红色的长袍,“走吧,去用膳。”
  “算了,你跟那些大臣们用膳谈国事,我跟去又没用,还吃不饱。我在家里做顿好吃的,等你回来庆生。”梅儿动之以情,一个“家”说进了嬴政的心坎。
  此宴她不能去,一场男人的宴席嬴政若携女同去,意义非凡,乃是嬴政要她成为秦国女主的第一步。然而要让臣下和元老接受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嬴政得承受多大的压力,若要名正言顺的把她推到众人的视野中,最好的方法就是李代桃僵,冒充匈奴公主。
  如此,冒臻又该如何自处呢?
  虽然嬴政说甘泉宫的出入口无人把守,冒臻随时可以离宫,这亦是嬴政默认的行径,待冒臻一走梅儿匈奴公主的身份当得就更顺理成章。可气冒臻这女娃,不达目的心不死,岂凭她一人之力哪能轻易杀死嬴政,且她根本就没有杀人的胆量。上次一剑命中嬴政腹部,不过是嬴政有意而为,以他的伤还错杀梅儿的一命,真是苦了嬴政自暴自弃,负重伤也要等到梅儿原谅他,并让梅儿亲自医治护理。
  当初梅儿带胡亥出宫时,企图改变历史而遭遇的种种不幸,让她明白历史是不可改变的。所以,她不敢了,在意的越多,越不敢背离历史的轨迹。
  但是无论梅儿怎么说,很难撼动嬴政的决定,“大臣自是要来,朕的儿女们亦不会缺席。”
  梅儿眼中闪过亮光,她的亥儿也会去?随后又黯了下去,王梅儿,你不能被迷惑!
  “不去,不去。最近身子有些乏。”梅儿继续装。
  “乏?”嬴政担心梅儿冷,将长袍往前拢了拢。
  “对呀。”梅儿镇定的点头。
  “是吗?”那双洞察一切的黑眸质疑的盯着她,只见嬴政嘴角习惯性的挑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朕不介意抱梅儿过去,到时置个软榻,想休息多久都无妨。”
  嬴政如今任用蒙毅,把兔指派给她使唤已经够胆大的,要再安上个恃宠生娇的名头,真得遭人万箭穿心不可,“我去还不行吗。”
  嬴政得到满意的答案,便兀自把她横抱起来。依嬴政的性格,梅儿知道拒绝无效投诉无门,便乖乖的由他抱着,不过还是知羞的把连袍帽拉起来,俗话说一挡遮百丑嘛。做的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径,低调仍然很重要,所以到得章台宫,梅儿忙跳下来帮嬴政脱鞋。
  梅儿长相平平,穿着朴素,加上早脱下长袍搭于臂弯,偻身颔首尾随着嬴政的脚步进宫殿,他坐下,她站在身后,一看就是奴颜媚骨的小家女,不明其身份的人无从察觉个中端倪。
  可是,嬴政偏不领情,硬拖着她坐下。如坐针毡的梅儿促狭得不敢动弹,只得转动眼珠偷偷扫视周边情况,还好这些个大臣元老们似乎不打算在今日对她发动攻势,果真嬴政的面子就是大。细想想,嬴政这几年召入咸阳的美色不在少数,鲍鱼翅粉吃多了偶尔来点清粥小菜,他们也是见怪不怪。就连随后蒙毅报出她匈奴公主的身份,仍未引发多大的骚动,原来梅儿真是忧虑过度。
  幸福来得越容易,越惊恐,害怕失去!
  梅儿再看向胡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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