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俱乐部(1-7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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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俱乐部(1-7部全)-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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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队长淡淡一笑,解释道:“王局长,我也是奉命行事,手下不知道轻重,多有得罪。”

“谁叫你们来的?你们跟这个会所什么关系?”王建辉问。

江队长拿出一个手机,这个手机比一般的手机要厚一些,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保密手机。江队长拨了个号,接通,说了两句,然后把手机递给王建辉,说:“有人跟你说话。”

王建辉狐疑地看了江队长一眼,接过电话,问:“哪位?”

里面的人不知说了什么,王建辉马上一个立正,说:“是!”样子立刻毕恭毕敬起来。那人又说了几句,王建辉一直笔直地站着,不住地重复“是”或者“明白”。

放下电话,王建辉一挥手,特警们纷纷收起枪。

江队长也一挥手,武警们也都收起了枪。

江队长问:“明白了?”

王建辉点点头,有些沮丧。

江队长看着他说:“你自己擦屁股吧。”然后对那些武警道:“撤。”

武警们迅速地撤了,特警头头过来问:“怎么?王局。”

王建辉有气无力地回答道:“走吧。”然后,回头对徐瑞林道:“兄弟,捅娄子了,我得回局里,这里的事交给你了,一定要处理好。”

徐瑞林心里这个窝囊啊,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了,我怎么办?但是,他还要表现得很关心地问:“要不要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口?”

王建辉黑着脸说:“不用了,特警车上有紧急处理的药品。你在这里处理吧,回头给我电话。”王建辉说完就往出走,在门口,他跟匆匆赶来的尹诗双撞了个满怀。徐瑞林注意到,王建辉看了尹诗双足足有三秒钟,才说声对不起,然后快速离去。

尹诗双看着满屋的狼藉,先是和徐新阳交流了一会儿,然后走过来对徐瑞林道:“您认赔是吧?”望着这个漂亮的总经理,徐瑞林感到羞愧难当,他干涩地回答道:“我认赔。”

尹诗双转头对徐新阳道:“你马上组织合约部、工程部、财务部、法务部的人来定损,一定要快。”

徐瑞林有点担心地问:“尹总,闹成这个样子我也很不好意思。我只是想问一下,按我这样的情况,会所会终止我的会员资格吗?”

尹诗双沉吟了一会儿,眉心紧锁,回答道:“这个我也说不好,这个还要把情况跟管理委员会和纪律委员会商量一下才能决定。”她手里的电话屏幕忽然亮了,徐瑞林指了指,她马上拿着手机走到外面去了。很明显,这个电话一定与自己或王建辉有关。徐瑞林知道,今天的祸惹得实在是不小。这个俱乐部能动用武警对付特警,证明他们是通天的。刚才跟王建辉通话的会是谁?这件事会影响到王建辉以后的前途吗?徐瑞林在那里心里纠结着,各种想法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头大。

过了一会儿,尹诗双走了进来,看着徐瑞林道:“您还是先把理赔工作做好,至于关于您的违纪问题,回头再通知您处理意见。”

现在,一切都处理完了。徐瑞林默默地走在俱乐部的小路上,对所发生的一切简直都不敢相信。王建辉为什么要那样冲动?而俱乐部又是怎样动用的武警?这一切的一切,叫他感到几乎不敢相信。一阵海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很想打个电话给父亲徐启国,因为这件事太大了,徐瑞林怕这件事传出去自己的生意会受到影响,自己的公司也会遭遇灭顶之灾。如果打个电话给父亲,帮自己参谋一下,打打预防针还是好的。可是,当他拿出电话看到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了,他又犹豫了,父亲这个时候已经睡了,而且父亲的心脏又不好,这个时候打电话,万一被惊吓到怎么办?想来想去,他还是取消了打电话给父亲的念头。

清晨的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羞涩地露出半个笑脸,就像是个初见情人的少女,颇有点欲拒还迎的意思。省委家属区的一栋有点样式落伍的三层别墅的小院里,一位头发斑白但是依然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正在打扫院子。他手持扫帚,很仔细地将院子里的点点落叶扫得干干净净。老人扫完院子,拿起一根水管,开始冲洗小院。这是他每天必做的一件事。他冲得很仔细,将小院地面上铺设的广场砖冲刷得干干净净。

院外有人跟他喊:“喂,王书记,你家这个月的水费又该创新高了吧?”

被人称做王书记的人,就是刚刚退休不久的南方省原省政法委书记王汉荣。听见有人喊他,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也退了休的原省纪委副书记熊天林。熊天林的习惯是每天早上去省委大院后面的小树林里跟一些老头、老太太跳交谊舞。关于熊天林的这个爱好,王汉荣一直持保留意见,他虽然不是老古董,但是他还是觉得,男男女女在一起搂搂抱抱不会有什么好事。

看着熊天林穿得像个花花公子,王汉荣心里就不高兴,于是他闷声地回答了一句:“花点水费也比得了不干净的病强。”

熊天林并不在乎王汉荣的讽刺,回了一句:“咱会采取措施,要是有些人把家里房子的地基冲坏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你管不着。”王汉荣顶了一句。

熊天林呵呵地笑着,哼着京剧走远了。

王汉荣看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花花公子。”

王汉荣跟熊天林认识很多年了,说起来渊源还很深。当年王汉荣做公安厅厅长的时候,熊天林做省委机关报的主编,没少难为自己,授意手下专挑公安战线的刺儿,没少给王汉荣添堵。再后来,两个人在一层楼办公,几乎天天见面。王汉荣是常委,熊天林却总是不把自己这个常委当回事,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让王汉荣心里很不爽。

所以,当年儿子王建辉要娶熊天林的女儿熊黛娜,他坚决反对。但是,无奈王建辉坚持,老婆成楚芳也不站在自己这边,最后还是没拦住。跟这样的花花公子做亲家,王汉荣真是心里憋屈。

王汉荣的憋屈不仅在熊天林一个人身上,熊天林一家人他都看不上眼。熊天林的老婆马留佳是歌手出身,整天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这让做工程师出身的成楚芳站在她面前就像老了十几岁。但是,更让他不爽的还是熊天林那个女儿熊黛娜,天天打扮,四十多岁了还把自己弄得像个小姑娘似的,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生个孩子也不喂奶,扔到自己和成楚芳这里,她这个做母亲的却整天东游西逛。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水压有些不足,有些稍远的地方很难冲洗到,这让王汉荣心里很郁闷。现在省城的人越来越多,这水也变得不够用了。

好不容易冲洗完了院子,看看表时间还早,王汉荣就想去市场买菜。本来这些事都是生活秘书吴利怀安排保姆做的,可是,这两天吴利怀的老爸摔坏了腿,王汉荣就叫保姆去照顾吴利怀的老爸去了。生活秘书和保姆都是省委给自己的福利,这样做多多少少都有些假公济私之嫌。

他走进二楼的卧室,发现老婆成楚芳还在睡觉。成楚芳看起来十分衰老,这可能跟她年轻时的操劳有关系。这么多年也难为她了,作为省水电工程局的工程师,这么多年她走南闯北,风里来雨里去,跟那个娇滴滴的马留佳比起来,自然是老了很多。不过,成楚芳还是颇有成就的。且不说她自己是在省水电工程局的总工位置上退休,就是她培养的一对儿女,那也是令人满意的。大女儿王建光现在是省公安厅的技术专家,小儿子王建辉是鹏城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这比马留佳有成就多了,她是唱歌的,一辈子也没唱红过。女儿熊黛娜也学什么跳舞,跳了一辈子,把自己跳成了歌舞团管服装的。这不,这几年干脆连班都不上了,整天在家里待着,还让老公王建辉买了辆车给她开,整天悠悠逛逛,无所事事。

王汉荣轻手轻脚地脱下刚才冲洗小院时穿的衣服,换上一身整洁的衣服。省委家属大院里面的服务社不对外,里面的顾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能让他们看出来自己邋遢的一面。这么多年,王汉荣从来不让别人看不起自己,退了休依然如此。

如今王汉荣从领导岗位上退了下来,虽然还挂着个省政协副主席的闲职,可是,他还不能完全适应。这些年,自己在权力的核心习惯了,现在退了休,那种失落的感觉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作为政协的副主席,王汉荣还是能看到一些保密级别不低的材料,可是,在那些冷冰冰的材料里,他很难看出决策的过程。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怎样决定结果。

现在,王汉荣把注意力开始放在儿子王建辉身上,儿子现在够有出息了,假以时日,一定会有大的发展。但是,昨天鹏城市公安局长的任命宣布了,新局长不是王建辉,而是下面调来的一个区委书记。王汉荣打电话给老领导,对上面安排一个外行来做公安局长表示了强烈的不解。老领导笑了,说:“外行能领导内行吗?很多时候,那是一种过渡,一种平衡。建辉还年轻,你急什么?”

老领导这句话叫他心里的郁闷有些缓解,想想也是,鹏城市里这样安排自然是有道理的。那个区委书记是外行,局里的事情还不是建辉起主要作用?这样一来,他倒是觉得让儿子有个挫折也不是什么坏事,于是,他打消了本来想打电话安慰一下儿子的念头。

王汉荣哪里知道,就是他这个没打的电话,差点叫自己的儿子遭遇了一场灭顶之灾。

王汉荣换好衣服,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忽然,楼下的电话响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打家里的电话?

人很怪,以前王汉荣在位的时候,他一般都不接家里的电话,都是老婆成楚芳接的,只有重要的电话他才接。一般的时候那些不重要的电话,特别是求他帮忙办事的电话,成楚芳都会说王汉荣不在。

而现在,家里的电话响得少了,所以,一有电话他都抢着接。可是,一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很难让他兴奋。一个领导离开了岗位,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忘了的弃妇,人们都奔新欢去了,谁还会理会你的感受?

不过,今天的电话却让他大吃一惊,简直就是个晴天霹雳。来电话的正是他的老领导。老领导以非常严厉的口气告诉王汉荣昨晚王建辉干的事。老领导说,那个俱乐部是直通“九袋长老”的,王建辉在那里惹事,简直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下子王汉荣可是觉得不得了了,他感到自己的手心和后背都是汗津津的,心里一阵阵发凉。

好在老领导在最后说,武警那边是老领导的手下,他已经压下了。不过他告诉王汉荣,一定要严肃地教育自己的儿子,并且叫王汉荣立即到北京摆平这事。

放下电话,王汉荣感到胸膛几乎要爆炸了,他立即拨打王建辉的手机,谁知道却是关机。打电话到鹏城儿子家里,熊黛娜说王建辉昨晚没回家,在局里值班。在局里值班,值班值出这么大的事?王汉荣自然不能跟儿媳妇说儿子的糗事。王汉荣打王建辉办公室的电话,却又一直没人接。王汉荣开始变得坐立不安。本来想去买菜,现在,一点心情也没有了,他就想骂人,骂自己不知死活的儿子。

“这个家伙实在太不懂政治了。”王汉荣不禁骂了一句。这么多年在省里的政治核心,王汉荣对政治斗争的残酷体会得太深了。政治上的东西说白了就是对权力的争夺,而权力是什么?权力就是一种对资源的分配资格。这个王建辉,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没有大脑,居然敢动用特警去报他的私仇?这事幸亏是遇到了老领导的手下,否则的话,现在的王建辉早就“被谈话”了。

王建辉关机,王汉荣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不过,他还是告诫自己要冷静,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天还没有塌下来。现在的问题是要如何将这件事的影响缩小到最小的范围,不让自己过去的政敌和王建辉现在得罪的人有机会拿这个事情做文章。自己现在虽然离开了政法委书记的位置,但是革命的历程还在,革命过的地方的火种还在,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资源。其实,王汉荣一直觉得组织上让他这么早退休是浪费自己的革命经验,他的精力还十分充沛,干起事情来绝对不输于年轻人。自己是六十岁的年龄,三十岁的心脏,这么早就失去了为党继续工作的机会,实在是太可惜了。

现在,虽然自己失去了战斗的阵地,好在儿子王建辉还在成长着。这么多年他表现得一直很不错,开始做刑侦,后来做经济侦查,再后来到常务副局长,一路都是蛮顺的,怎么突然变得这样不谨慎?这两年自己在省城住着,对儿子也关心少了。按理说,儿子四十多岁了,应该锻炼得很成熟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事?这不大像他平时行事风格啊?

越是想不通,王汉荣的心里越急躁,本来他想给几个原来自己提拔起来的属下打电话,但是,在没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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