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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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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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巴凝视着宝达来:“我跟着它走了好几天了,可只是看到它的影子。
“骏马的忧伤可以直达人的心里呐,那是它走近人的理由。它是这片草原上最后的一匹神马了,那匹马住在大苍山的树林里,却总是到湖边来喝水。它跑那么远来到湖边,好像是在找它的亲人。孩子,你的心思太大了,真正的骑手都会寻找那些自己的靴子的,可是那靴子是奔驰的灵魂,没有人可以穿上它,在草原上走的……”宝达来的眼睛里溢满了忧伤,“是骑手就得忍受痛苦,你做好准备了吗?”
康巴突然想起了那天李陶对他的嘱托,心中不由地泛起一丝激动,他低下了头:“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勇士,但我必须得到那匹马,我要将它送给主人,只有它才配得上主人。可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走近它!”
宝达来看着康巴的脸:“孩子,跟我来吧,我让你看一件东西,也许我早就该把它给我的儿子,可是我却一直把它放在黑暗的世界,不让它为人们指引方向。那件东西也许会是你通向那匹马的途径,它可以让你听懂马的声音。”
康巴跟着宝达来走到一个大毡包前,雨已经停了,天空洗过似地呈现着让他不敢正视的深蓝。
宝达来推开门,毡包内传出一股燃烧着的酥油味。昏暗的屋子里长明着一只酥油灯。宝达来把灯拔亮,屋内闪动着豆大的光明。康巴看到地上有只已经破碎了的旧鞍,他用手摸摸,冰凉透指。上面蒙着一指厚的尘土,这具鞍子有多少年没有被人骑过了呢?他无言地起立,屋子里好像是宝达来最后的用剩下的残余物资。康巴看到还有一堆马镫就放在屋子的角落里,而在墙上,一溜排放着十几副旧的马笼头。他感到某种古老的气息正在向他逼来。
康巴看着宝达来:“这些东西好像有几十年了吧?”
“三百二十六年。”
宝达来把灯拿起来,凑到那些陈旧的马具前,那些马具在灯光中更加暗淡,它们有的破碎了,还有的只剩下了一半。
康巴被宝达来的回答惊住,他没想到这些马具竟有这么长的时间,他下意识地问宝达来:“这会是谁剩下的哪?这个人竟留下这样一堆旧东西,他会是谁哪?”
“这个人是这些马具的主人,也是我们家族的祖先。”宝达来轻声说道。
康巴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屋子里的这些破旧的东西,竟是一个三百多年前的老人的遗物。
康巴问宝达来:“他留下那些马具干什么?”
“我出生时,这些东西就在,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像是一条小河,那些水流到了我这儿了。”宝达来声音有些颤抖:“家族里人都叫他宝天,他是大草滩马场的第一个主人。当时这个马场传说有几万亩大,他手下的马就有六千多匹,牛羊无数,他是这个家族最大的荣耀了。他是草原上马的主人,他能听懂马语,与马说话。当然这些都是传说了。他死去时,给我们家族留下一本书,那书的原稿都散失了,那时他的话是写在一张张桦树皮上的,后来家族里的人,为了保存方便,就用纸抄了一份,至于那些桦树皮书,我从来就没有见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兄弟

说话间,宝达来在一个沉旧的马鞍里摸索着,掏出件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用布包着的书。
他抖动着手,把那本书从包中拿出,递给康巴:“这本书传说写着那些马的声音与相马的一些经验,看了它的人都会与马对话,还能听懂那些马的声音。可惜我不认识那些字,就像太阳被云挡住了眼睛,我看不懂它们。也许你能看懂它。孩子,你拿去看看吧,它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为了让过去永远成为一个秘密。”
康巴的心肃然着,他从老人的手中把那本书接过来,书很薄,只有几十页。而这几十页里又会有什么样子的内容哪?他被一种强烈的好奇给吸引着,他翻开书,上面有一半是过去的旧字,有的字已失去了字的形状,只是一种感觉了,还有一大部分是一些奇怪的符号。那些字他看不太懂,那些符号更是天书了。
康巴和宝达来离开那间屋子,站到屋子外面,阳光洒遍了全身,他的心立即明亮了起来。
宝达来对康巴说:“这本书只能让你看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就要收回了。”
康巴认真地点点头。
……
康巴从宝达来那里离开,来到马群当中,却见李陶正静静站在那里。
“主人!”康巴恭敬地轻声喊道。
康巴对面前的这个少年发自内心的崇敬,甚至有一种为他而死的冲动。
“康巴,你已经脱离贱籍了,以后我们是平等的,不用再喊我主人了!”
康巴喉头哽咽:“不,主人,不管什么时候,你永远都是我的主人!”
“康巴,这里总共有多少匹马?”
“一百一十七匹!”
“太少了!”李陶叹了口气。
“我知道,主人我会尽力的!”康巴觉得心中非常难过,因为他不能分主人分忧。
“康巴,你的心思我心里清楚,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好便能做好的!告诉我,你现在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康巴欲言又止。
李陶望着康巴:“你当我是主人,难道还不信我吗?说吧!”
“是!主人!我现在最缺少**!”康巴终于说道。
“**?”
“是的,主人!我们的母马够了,但却没有足够的**。必须要有各方面都比较优秀的**,与母马配种后才能得到大批的良马!”
李陶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告诉我,什么样的马做**最合适?”
“突厥马!”
“突厥马!突厥马!”李陶念叨了两遍,然后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能弄来纯种的突厥马,就能繁殖大量的良马?”
“是的,主人!”
李陶突然笑道:“我明白了!康巴,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了!”
“主人,你……”康巴心中倏得一惊。
“潞州的事情一办完,我便会亲自去一趟突厥,一定会为你弄来突厥马!”
大唐和突厥一直处于敌对状态,康巴知道主人作为大唐人深入突厥腹地意味着什么。他刚要张嘴却被李陶摆手制止了:“康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只须好好干,需要什么只管告诉我!若是不能为你提供最好的条件,我就不配做你的主人!”
“是,主人!”康巴低下了头,他竭力控制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马场现在的人手够吗?”
康巴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些童奴的家人都安排在了马场,他们对主人的善行感激不尽,干活是没说的。再加上宝达来一家,人手是足够了!”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出来!”李陶突然问道。“那些孩子现在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们!”
“他们在大苍山上扎营呢,离这里大概不到十里路!”
“现在就带我去吧!”
“是!主人!”
……
李陶静静地看着童奴在操练,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主人,要不要和他们说些什么?”裴岳在一旁小声地问道。
李陶点点头。
二十三名童奴齐站在李陶面前,他们早已不是当初瘦弱的模样,一股朝气扑面而来。
“你们是我的什么?”李陶突然大声问道。
“奴仆!”童奴们齐声答道。
“我是你们的什么?”
“主人!”
李陶摇头道:“你们错了!”
包括裴岳在内,众人都愣住了,他们不明白李陶是何意。
“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记住,你们不是我的奴仆,而是我的兄弟,与我不离不弃的兄弟!我也不是你们的主人,我是你们的兄弟,与你们生死与共的兄弟!”
童奴们的胸脯在急剧地起伏着。
“兄弟们,我也不瞒你们,现在有很多人都希望杀死我!但我不怕,从今往后我的这条命,就交给你们了。不为别的,就因为我知道你们能保护我,就因为你们是我的兄弟!”
有几个童奴的眼中已经含着泪花了。
“同样,只要我李陶还有一口气,我就要保护你们,不让你们被别人瞧不起,不让你们被别人欺负。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保护你们,就因为我是你们的兄弟!”
童奴们忍不住哭泣起来。
“从今天开始,你们都将有自己的新名字,你们按照年龄由大到小分别叫作李大、李二……一直到李二十三!你们二十三个人,今后都将是我李陶一生一世的兄弟!”
童奴们已经泣不成声了,他们齐齐跪倒在李陶面前,李陶也毫不犹豫地跪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个场面让一旁的华文轩唏嘘不已。
裴岳和封丘也不禁暗暗点头:李陶短短几句话,将会让这些孩子终生为他誓死效命了。
……
待童奴们离开之后,李陶将裴岳、封丘和华文轩叫到了一旁。
“这些孩子都是普通人,并没有过人的天赋,要想让他们将来发挥最大的作用,只能独辟蹊径!”
“小主人,怎么个独辟蹊径?请您明示!”裴岳觉得自己的小主人像换了个人似的,说的很多话他都觉得听不明白。
“第一,越简单越好!”
“越简单越好?”裴岳、封丘和华文轩三人一头雾水。





 第一百四十八章 意外之死

“封大家,就说你这刀法,其实非常适合这些孩子们习练。封家刀法是专门为杀人而创,传承几百年固然有他的精髓在内。可是,其中也有些不实用的东西。我的意思是,且不要去管好看不好看,把没用的东西全部去掉,只练习一招制敌和一招毙命的招数!”
三人若有所思。
“第二,要多练合击之术。岳伯,您还记得否,您曾经告诉过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我们不讲究一对一单挑,只要能杀死敌人便可。岳伯,您是行家,这方面您多下下功夫。合击之术练到精绝,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明白了,小主人!”
“第三,要培养他们悍不畏死和绝对忠诚。华兄,我不能天天陪着他们,这个就交给你了。把他们当作真正的兄弟不只是说说,而是我发自内心的想法。我们如何对待他们,他们便会如何对待我们!他们是我们将来发展壮大的基础,决定着我们将来到底能走多远!拜托了!”
“阿陶,我明白你的心思,我知道该怎么做!”
……
李陶刚回到潞州家中,便见张玮在等自己,看他一脸焦急的模样,李陶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
果然,听了张玮的叙说,李陶也大吃一惊:“什么?施敬之死了?”
“李小郎君,这不是你做的吗?”
李陶摇头道:“怎么会是我做的?我这些日子正头疼怎么除去施敬之呢?要是我做的,怎么会不先与你商量呢?”
“这就奇怪了!”张玮百思不得其解。
“张参军,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陶也急于想知道答案。
原来,昨天晚上施敬之在吃晚饭的时候突然痛苦起来,又是眩晕又是呕吐,还全身痉挛,等大夫赶到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没多久就死了。
李陶赶紧问道:“你是说饭菜里有毒?”
张玮却摇摇头,说:“这倒没有,我亲自带着仵作去检验了,施敬之并没有中毒迹象。回春堂的大夫也与您想的一样,就把施敬之吃剩下的八宝饭拿去检验,也没有查出毒药。而且这饭菜就像平常一样,也都是由施夫人做的。当时厨房里还有四个打下手的丫鬟,如果放毒的话,一定有人会注意的。再说了,那天吃饭的时候,她还在众人的面前一个一个地尝菜,筷子和汤匙也是交给丫鬟洗了再给施司马的,所以如果饭菜里有毒,施夫人一定也会中毒,而筷子和汤匙上更不会有毒,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完全没有机会下毒呀。”
李陶心中清楚,施敬之的死肯定与施夫人脱不了干系。她已经预料到自己会被怀疑,于是通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事先彻底地撇清了与此事干系。也就是说,施夫人有杀人的动机,但却看不出杀人的迹象。
李陶又问了张玮一些别的,也问不出什么来。只知道施敬之为人不大好,施夫人做得一手好菜,在事发的前一天晚上他们二人还大吵了一架。
李陶想了想,虽然施敬之死了,省得自己再费脑筋了,可总是觉得不妥。他非常不喜欢这种自己无法掌控的局面。于是,李陶吩咐张玮再次派人去打听施敬之死因,可依然没有什么新的线索。更何况施敬之的尸体已经入殓了,李陶虽然觉得案子确有可疑,但没有确切的证据,他只好把疑问搁在肚子里。
原本以为施敬之的死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哪知第三天中午,张玮又急匆匆来找李陶了。
张玮递上了一封信:“李小郎君,这是施家的仆人送来的,您先看看!”
李陶拆开信一看,有些吃惊,信上写着:敬请张参军赴晚宴,您一个人来或是带随从人员皆可,若是您担心的话,请自带筷子和汤匙。
是施夫人下的请柬,好聪明的女人。
张玮有些犹豫,去还是不去?拿不定主意,于是便来找李陶商量。
“去,为什么不去?”李陶非常想知道这施夫人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毫不犹豫地决定了。
李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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