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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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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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不死兽”这三个字,院中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木炭堆中的铁笼子已被烧成了红色,笼中的那头不死兽却仍然神态安祥。
雷雨正没办法的时候,忽听得殓尸房的房脊上传来了一阵“咯咯”的娇笑声,道:“想杀死‘不死兽’,你们别白日做梦了!”
李陶向房脊看去,原来是一个蒙面的白衣女子立在房上,李陶看着她的身形似乎觉得有些熟悉,可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袁风用手指着立在房脊上的蒙面女子。对雷雨道:“就是她盗走落花刀,古云飞被谁所杀,雷捕头还是找她去问吧!”
还没等雷雨有所行动,就听‘轰隆’一声响,两扇紧闭的榆木院门被撞倒于地,尘土飞扬间,又有一只不死兽。挺着寒光闪闪的双角,冲进院来。两名阻路的刑部捕快已被撞翻于地,它鬼魅般地奔到了木炭堆上的铁笼子前,铁笼中的那头不死兽一见到同伴,将半个脑袋探出笼外,与笼外的不死兽交头接耳,神态甚是亲昵。
撞门而入的不死兽,后退三步,前蹄当空立起,在下落的瞬间。挺起头上的尖角便向铁笼的栅栏上撞去。
雷雨一见这撞门而入的不死兽要营救笼中的同伴,抢过身边捕快掌中的一根熟铜棍,两手高高举起,黄光一闪间,已砸中了笼外不死兽的后背,那头不死兽身受重重的一棍竟不闪不避,仍是奋力地向铁栅上撞去!
烧得通红的铁栅在不死兽的狂撞间。已是受力弯曲。笼中的不死兽已从撞弯变大的铁栅空隙中逃了出来!
雷雨一见这两头不死兽要突围逃跑,铜棍一横率众捕快们阻住了出路!
那头破门的不死兽一见有人阻路,直向雷雨的小腹上撞去!
众捕快们高呼一声:“小心。”
雷雨将手中已被打弯的铜棍一横,竟穿进了不死兽的一只鼻孔中,从不死兽鼻腔中发出一声低吼,歪首一挣。雷雨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熟铜棍再也把持不住,还滴落着不死兽白浓般鼻涕的铜棍,已飞上了天,翻滚着跌落到了七八丈远的院外。
不死兽在众捕快的惊呼声中,低头挺角向目瞪口呆的雷雨继续撞去,一旁的李陶终于明白古云飞小腹上的两个血窟窿是怎么回事了。
雷雨情急之下。伸手便将不死兽头顶的两只利角捉住!不死兽的两只尖角冰凉,从它的两只鼻孔中呼出了一阵阵死鱼般的臭气,他急忙摒住了呼吸。
不死兽凶性大发,将雷雨原地挑起一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两只不死兽一前一后,紧跟着那屋脊上的白衣女子向北城的方向逃了下去!
事关恩师的血仇和丢失的兵部虎符,雷雨启身便追。
袁风与李陶如影相随……
……
率兽逃命的蒙面女子身发奇香,这倒给紧追不舍的雷雨省下了不少认路的麻烦。
两个人的轻功根本就差不到哪里,经过半日穿府过县的苦追,雷雨最后将这名蒙面女子追到了天涯山山麓的一座草庐前。
白衣蒙面的女子依竹而立,长发衣襟随风轻飘,此情此景,就好似那思凡的九天仙女,不小心落到《寒山拾月图》之中,那两只可怕的不死兽就趴在她的脚边。
李陶与袁风此时早已不见了踪影,雷雨倒也并不胆怯,他立在竹篱外,恶声道:“杀人盗符,你好大胆!”
白衣女子轻笑一声道:“虎符确是小女子燕中仪所盗,但持械杀人的却别有其人,难道雷大捕头不认识突厥圣水宫的这两只雌雄不死兽吗?”
若是李陶在这里,听了白衣女子的话,他一定会想起这名女子是谁。她正是娑娜在突厥时的闺中密友,突厥的国师阿史那竟流的唯一女弟子圣水宫宫主燕中仪。燕中仪武功颇高,李陶在突厥王庭与同俄定下三场的比试中,燕中仪在第二场中轻松战胜了突厥第一勇士阙特勤,李陶对她印象颇深,难怪一见她便觉得眼熟。
雷雨用眼睛望着趴在她脚边的两只不死兽,诧异道:“莫非杀死我师父的凶手是你师父阿史那竟流?”
燕中仪冷笑不语。
雷雨咬牙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拿命来!”
说罢,雷雨飞身而起,两爪如钩,直向燕中仪的头颈处抓来。
燕中仪急忙闪身,虽然避开了雷雨百无失一的‘扫眉抓’,但脸上的蒙面巾却被他一把撕下,露出一张好看的粉脸来。
两头不死兽从她身后绕出,一左一右,已将雷雨围在了中间。


 第三百三十八章 金钗

雷雨被燕中仪的美貌惊得一愣,但想起国仇家恨,又一次飞身扑上。
燕中仪从怀中一摸,竟摸出了两条五彩的丝带,她口中一笑,媚态横生,彩带竟若灵蛇般直向雷雨身上缚来。
两头不死兽随着彩带飞舞,直往他身上顶来。
雷雨右手一探,取出自己的独门武器‘结义索’,他五个手指套进那索尾奇妙的五个小银环,漫空一卷,竟将燕中仪手中的两条彩带缚住,雷雨手中的结义索奋力回撤,燕中仪一声惨呼间,彩带撒手,雷雨的结义索漫空一划,索端缚着的两条彩带全部缠到了不死兽的身上。
两头不死兽被彩带所缚,翻滚着已倒在了地上。
燕中仪挥带缚人,却遇到了操索办案的公门第一人雷雨,无怪乎她一招吃瘪,败得稀里哗啦了!
雷雨手中的结义索真如灵蛇出洞般,朝燕中仪的身上缚去,燕中仪最终还是没能逃出怪索的笼罩,两条手臂已经被绑到了一起,雷雨牵绳一抖,燕中仪已被硬拉到了他的身前。
雷雨凶巴巴地,道:“阿史那竟流现在哪里,兵部的虎符又被你们匿在何处?”
“想要兵部虎符,等下辈子再说吧!”燕中仪身形一纵而起,正要逃脱,雷雨右手中的结义索一抖,燕中仪惊呼一声,仰天倒在了地上。
两头不死兽解脱了彩带的束缚,在地上站起,又一次向雷雨挺角攻来。
燕中仪倒在地上一滚,在结义索中挣脱身子,两条腿猛踢雷雨的下盘,口中幸灾乐祸地道:“找不到虎符,大唐兵刑两部的那帮凶官匪吏个个脑袋都得搬家!”
雷雨退得快,两条腿也被燕中仪踢中了七八脚,雷雨怒吼一声,手上的结义索一抖。缠在一头不死兽的尖角上,雷雨借力施力,用结义索牵着一头不死兽朝另一头的身上撞去。两头不死兽‘轰’地撞在一起,一齐往燕中仪的身上砸去,燕中仪滑若泥鳅,在地上一滚,已翻出了两丈。
雷雨正要扑身上前。已经站起的燕中仪右手在发髻上一摸,抖手便对着他打出了一道金光。雷雨探手将打到自己面门的暗器接住,托在手中一瞧,竟是一枚造型奇特的凤钗,他的心中不由一动,问道:“这枚凤钗你是从哪里偷来的!”
燕中仪一见母亲留给自己的信物竟落到雷雨的手中,心中大急,正待不顾一切上前抢夺,只见雷雨在怀中一摸,竟也取出同样的一枚凤钗。两枚凤钗除了雷雨的那一枚稍大一些,无论造型和款式竟然一模一样!
雷雨和燕中仪不由得惊呆了。
忽听天涯山的深处,响起了一声悚人的长嗥!
长嗥声中,那两只倒地的不死兽又摇摇晃晃地站起,一前一后用尖刀似的利角,疯狂地撞向了雷雨!
不死兽的两只尖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们任杀不死。同时又是力大无穷,一旦长时间的缠斗,最后吃亏的肯定是雷雨自己!
雷雨身形斜飞而起,到了院中那间草庐的屋顶之上。身形还未站稳,只听燕中仪一声尖叫道:“小心暗器!”
雷雨的双足已经深深陷入房顶的茅草之中,他还未等有所行动。只觉得双腿被千百只蚂蚁一齐狂咬。
屋顶的茅草之中,竟遍藏着圣水宫的独门暗器‘千蜂针’,雷雨一招失陷,真的是难以拔足了!随即茅屋的四面木墙中喷出了硫磺粉来,硫磺粉被木桌上的油灯点燃后,茅屋立时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燕中仪一见雷雨遇险,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屋中。在浓烟烈火中纵身而起,双掌冲着雷雨陷足的屋顶击去!
雷雨被燕中仪两掌击中足底,借力施力人已从火苗乱窜的屋顶上跌了下来!他腿上所中的千蜂针根根入肉,几百个针孔细血涓流,他的两条大腿真的是动不了了!
院中的两头不死兽好像极惧火光,距离雷雨两丈就是不敢靠前。燕中仪在院中湿漉漉的草地上将身上的火苗压灭,她的两只衣袖上已流满了鲜血!
燕中仪启掌将雷雨击出屋顶的时候,两条胳膊上也是受到了千蜂针的攻击,看她痛苦的表情,十天半月之内两条胳膊是不能用力了!
雷雨问道:“我父母在二十年前深入突厥擒捕一名要犯时,曾留给我一枚金钗,不想他们在办案时却双双殉职,这枚金钗一定是我母亲的遗物,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燕中仪真的不敢相信代表自己身份的金钗,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口中咽咽地,道:“是突厥国师阿史那竟流将我抚养长大,这枚金钗从小就陪伴着我,可他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金钗的来历,只说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你,你难道是我的亲哥哥?”
雷雨皱眉道:“我不知道,你救我一次,我领你的人情,但是有一点你要搞清楚,纵然是我亲妹妹,我也不会徇情枉法,让你逃过大唐律法的责罚!”
燕中仪见雷雨还端着捕头的架子不放,着急地道:“这事咱们放在后面再说,圣水宫的不死兽惧怕明火,可这座茅屋一旦烧完,谁也无法保证它们会不会再对你客气,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逃走,再过一会儿,你想走都难了!”
雷雨半躺半坐,两腿上的针疮痛得他五官都已变形,哪里还有逃命的力气啊。
茅屋上的余焰渐熄,雷雨双手伏地几次想站起来,双腿却无法吃力,急痛攻心之下,满头满脸全部都是豆大的汗珠。
燕中仪见雷雨还在硬撑,低身转体,将一个后背全给了雷雨,道:“真是好人难当,你赶快抓住我,让我背着你逃命吧?!”
茅屋上的余焰已全部熄灭,只剩下残垣焦木犹吐余烟。两头不死兽的怪眼中凶光大涨,一前一后四只如牛耳尖刀般的利角,直冲雷雨顶刺而来。
雷雨一声惊呼间,双手已牢牢地搂住燕中仪的脖颈,说什么再也不肯撒手了。
燕中仪背起雷雨,朝北斗七星下面大突厥的方向撒腿便跑。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临时避难

突厥国师阿史那竟流和燕中仪潜到大唐,燕中仪先行在袁风处盗得落花刀,然后又潜入兵部盗出调兵用的虎符。阿史那竟流用落花刀将古云飞杀死,这原本就是嫁祸于人的诡计,原计划只要落花刀派与刑部捕头一旦火拼后,他与燕中仪也好从从容容地逃出燕门关,万不想其中一头不死兽被袁风抓获,阴差阳错之下,竟出现了燕中仪背负不能行动的雷雨逃命的难了之局!
天涯山山脉绵亘百里,主峰名叫青玉。
燕中仪绕着青玉峰北行十里,借着月光,来到一片山谷的空地,空地上全部都是矿坑,矿坑中间是一座炼铁的洪炉,洪炉高有两丈,拖着五六丈长的月影孤独地立在山谷中。
燕中仪背着雷雨从石炉底部裂开的墙缝中挤了进去。炼铁的洪炉分为上下两个部分,上面是一个将铁矿石和黑煤混在一起燃烧的炼化炉,铁矿石被烧成铁水后,就会沿着炉底的孔洞流到下边,而雷雨和燕中仪所处的下部正是让铁水淌出的引流炉。
这种临时避难的场所,每隔几百里她便会布置一个,燕中仪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在盗取虎符后逃亡的路上,她也需要休息吃饭和疗伤!
燕中仪背立在引流炉中一个极为简陋的木床边,将紧揽着自己的雷雨唤醒,昏睡中的雷雨睁眼撒手,人已歪倒在木床之上。钉在他腿上的千蜂针受到压撞,只痛得雷雨满头满脸全是冷汗。
燕中仪关心地道:“我是不是弄痛了你?”
雷雨歪倒在木床上苦笑,道:“我累了你一路,你跌了我一跤,我们算是扯平了。”
燕中仪左右歪首,在肩膀上擦去脸颊上的热汗,将一盏油灯用牙齿叨到雷雨面前,在点灯的时候,怀疑地道:“你真的是我的亲哥哥吗?”
雷雨瞪了她一眼道:“我可不敢有你这样偷兵符的好妹妹!”
言毕,雷雨从背囊中摸出一块磁石。将自己的两腿和燕中仪双臂上所中的千蜂针全部吸了出来,然后又仔仔细细替燕中仪包扎好伤口。
燕中仪见雷雨还再跟她生气,一脚将一个尺半高的木桶,从床后踢到了雷雨坐的木床前。讨好地一笑道:“你猜一猜,这木桶中装的是什么?”
雷雨用鼻子嗅嗅紧盖的木桶,道:“木桶中装着什么东西我怎么会知道?”
燕中仪笑道:“想痛了脑袋你也猜不到桶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雷雨不服气地想了半天,拣自己爱吃的讲道:“桶里面一定有只怀安百草集的风鸡腊肉。野柳镇王二嫂的熏肠也会有的,里面还一定不会少了女孩子喜欢吃的粮果和密饴。最后,应该还有一瓶酒。”
“是一瓶波斯葡萄酒!”燕中仪笑道:“看来我们真是兄妹,否则胃口怎么会是一样?”
雷雨双手用力启开密封着的木桶盖,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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