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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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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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兴泰看势头不妙。也低头认罪,不等用刑,就把调唆嘱咐刘辰、刘完兄弟转移尸体,图谋诬赖陈兴觐,以及收留诱养刘尾,写状纸代为告状,加上殴打陈兴觐的事情全都承认下来。
郭嗣宗叫差役把陈兴泰拽下去狠打四十大板。然后押入大牢。
接着郭嗣宗又审了第二个案子,一个叫王士毅报案。说是自己的堂弟王雄,跟着改嫁给陈天万做妾的母亲到陈家,一直受陈妻许氏欺负,现在被许氏毒死,特意来告发。
杀人案就要验尸,郭嗣宗要王士毅签下诬告反坐的保证书便去验尸。可是到了坟地,只有个墓坑,尸体和棺材都不翼而飞。王士毅当场喊冤,说是陈天万害怕阴谋暴露。连夜隐藏了尸首。郭嗣宗见陈天万一家人,都一个个呆若木鸡,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
郭嗣宗现场开庭,平心静气的审问陈天万,陈天万供述说王雄是患了两个多月的痢疾而死的。郭嗣宗传来王雄治病的大夫讯问,确凿无疑。又观察了一下许氏,她肚子胀得像牛一样。要三四个人扶着才能蹲下,原来已经得了九年的水肿病,哀伤悲凄,根本不像个凶狠嫉妒、下毒害人的人。
郭嗣宗转而怀疑是王士毅偷走尸体来讹诈这户人家。他叫来王雄的母亲林氏,问她王雄死的那天,王士毅来过没有?林氏回答说请了也没有来。郭嗣宗又问事后来过没有?
林氏她回答:“来过。没进我们家,到他表姐家去一下就离开了。”
郭嗣宗把王士毅表姐的儿子传来询问,得知王士毅那天只问了一下王雄的坟地在哪里就走了。
郭嗣宗厉声喝道:“偷尸之人,就是王士毅!”
下令把王士毅拖倒上夹棍拷问。
王士毅吓得立即招供,说是为了讹诈陈天万,晚上雇了乞丐偷走尸体。可是尸体现在何处,他又说不清楚。郭嗣宗断定王士毅背后肯定有讼师指点安排。连续追问,按照王士毅的供述抓到号称四大金刚之一的长安讼棍王爵亭。
郭嗣宗再审王爵亭,王爵亭很有一套,不慌不忙说自己和王士毅素不相识。带上王士毅,也说不认识王爵亭。两人的口气都斩钉截铁,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郭嗣宗传来代书和保人出庭,那两个人一致指认那天是王爵亭与王士毅一起来委托办事的。
王爵亭还不肯招认,郭嗣宗要他写字验笔迹,果然和状子的原稿字迹相同。郭嗣宗连声威逼,要动用大刑。
王爵亭这才屈服,吐露真情,供认说是另一个讼棍陈伟度出谋画策,将尸首偷走埋起来。不过埋的具体地方得问陈伟度,王士毅也不知道。
郭嗣宗顺藤摸瓜,派人去抓来了陈伟度。陈伟度正好也是四大金刚之一,他到了公堂上,看起来比王爵亭还要深沉十倍。
陈伟度情词切切的叫屈鸣冤说:“陈天万是我没出五服的远房弟弟,这两个家伙一点良心没有,想要用假命案把我弟弟陷害死,现在他们陷害我弟弟不成,又要转害我这个哥哥。要不是您在,我们兄弟必然含冤受害,死不瞑目了。”
郭嗣宗道:“你所说的有情有理,娓娓动听,如果遇上别人问案,一百个、一千个也放了。可是现在遇上我,我也是讼师出身,你就不要再欺骗我了,逐一从实招认,我会从宽发落。”
陈伟度听了这话,一时无言以对。
郭嗣宗传上王爵亭来对质。
王爵亭指着陈伟度说:“你我三人商议了这件事,你教我们偷尸运出去。你说这样一来不用怕检验尸首发现不了毒害伤痕,二来不用担心事情败露,三来被告的人怕获罪而毁灭尸体合乎情理,四则尸骸找不到,我们可以做好人要陈天万拿钱出来接受和解,五来和解之后也不要说这事前因后果,王雄尸体终究找不出来,我们也没有了后患。这都是你出的主意,为何不实供,只让我们二人受罪呢?”
陈伟度还是拼命抵赖,不肯供认。
郭嗣宗再发问:“你即使没有同谋,可是行动却不谨慎。王爵亭、王士毅既然是你弟弟仇人,你为什么和他们坐在一起又吃又喝?”
陈伟度没有准备这个问题,匆忙之中回答说:“偶然罢了。”
郭嗣宗立即追问说:“吃一顿饭可能偶然,连日一起吃饭,也是偶然吗?”
陈伟度还是抵赖,说:“因为王爵亭等人想陷害我弟弟,我所以用好话劝解他们。”
郭嗣宗又问:“你夜间和他们住在一起,是怎么回事呢?”
陈伟度说:“没有这事。”
连续追问下陈伟度还是嘴硬抵赖。郭嗣宗就给他上了夹棍。这时陈伟度才供认,他和陈天万因变卖祖产的价格上有一点小仇怨,便要借此事陷害陈天万。郭嗣宗派了差役押着王爵亭,到陈伟度所说的埋尸地点,果然起出一个蒲席包,王雄的尸体就在包里。
通过一个案子,便将四大金刚中的两个一举擒获。郭嗣宗一鼓作气,又把目光投向了四大金刚中的最后一人陆魁。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三管齐下

陆魁曾经借端控告讹诈多人,每回进帐数十贯不等。前些日子,陆魁的叔父陆二突然失踪了。此后,人们从河里捞上来一具尸体,虽经验明有伤,但因水浸膨胀,面目难辨,是否为陆二,无从确认。惯能借讼生财的陆魁,便要借这具无名尸体做文章了。
手法是先投“野状”,即假捏几个姓名,向京兆尹府举控:陆二系其妻子屠氏伙同奸夫杀害后,沉尸河底。奸夫有徐某等几人,平时替淫妇奸夫提供幽会场所的窝奸者则是张大义,这些人都是附近的富家子弟。京兆尹府衙收到控告命案的诉状,不得不兴师动众地查证。接着,陆魁便以受害人亲属身分出面了,一面在公堂上请求为民申冤,一面在私下向徐马等人讹诈,建议他们“私了”。
此案何以要从投“野状”开路呢?这正是陆魁这类讼棍的狡诈处。因为告人通奸、**、窝奸直至谋杀都得有证据,他是“架诬”,当然不能以真名实姓出告。官府受理后立案传讯嫌疑犯时,连陆二的老婆也网罗在内,陆魁就成了可以代表死者利益的“苦主”。 陆魁凭经验知道,这种无头野状的官司,或者是以徐某等人被屈打成招,诬服结案,则他可以作为“苦主”,获得一笔可观的赔偿;或者是没完没了地拖下去,成为悬案,则他又可以转为原告,而将“野状”作为“证词”,不断兴讼,要求彻查。吃不消官司拖累的徐某等人,也唯有向其行贿求情一路可走。而在此过程中,他还可以继续用投“野状”的方式,把更多的无辜者拖进这场官司里来,由此扩大敲诈范围。
郭嗣宗非常清楚,许多讼棍流氓,都是采用此术,甚至能推出几个“证人”来。陆魁这般不断地牵扯诬告。是为满足个人的贪欲,丧心病狂地架诬自己的亲婶婶,把几个有钱人全勒索一番。
陆魁怎么会败露的呢?原来他利令智昏,在与被诬为“窝奸者”的徐大义讲条件时,还把“野状”的底稿带在身上,结果被郭嗣宗当场搜了出来。
……
“蓝田王,这下一步该怎么办?”
“拿下了这四大金刚这才是第一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李陶沉吟道。
“蓝田王请明示!”
李陶冷冷道:“将长安城内所有的讼师全部集合于府衙,把陈兴泰四人的罪行一一详细道于他们。并当场将他们杖杀!”
“蓝田王的意思是杀鸡给猴看?”
“正是!”
张玮有引起为难道:“可根据《大唐律》,这四人罪不致死!”
李陶摇头道:“正是因为这些人熟知大唐律,心中清楚就算钻了律法的空子也罪不至死,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可以说他们都是知法而乱法者,必须严加惩处,否则就国家不国,法成为乱法。你放心去做,有我替你担着。”
“我明白了!”张玮点头道。
“着令郭嗣宗制定出讼师自律约定,让这些讼师签订保证书。今后要从事讼师之职必须遵守约定,否则,四大金刚便是他们的榜样。还有,以官府的名义发出告示,百姓若发现讼师有枉法者,告发有赏!”
张玮不禁感慨道:“先是震慑,再是管束。最后让百姓监督,这三管齐下,想必这讼师想要违法都得掂量掂量了。蓝田王,你这法子既治标又治本,下官佩服之至呀!”
“好了,不用拍我的马屁了。既然这讼棍之害已了结,你赶紧向陈适交接一下,马上到刑部去赴任。刘尚书那里一个人在顶着,你去了也好帮衬他一二!”
“是,蓝田王,我这就去交接,明日便去刑部赴任。”
……
“阿娘。你真的不去了?”李陶望着元氏。
元氏叹了口气道:“或许阿娘是老了,见不得这生死离别的场面,陶儿,你带菁菁与娑娜去吧,阿娘就不去了!”
华菁菁安慰道:“阿娘一点也不老,而且永远也不会老!”
元氏道:“傻孩子,这世上岂有永远不老之人。菁菁,娑娜,你们见了金城,莫忘帮阿娘问声安好!”
二人点头。
……
始平县在大兴土木后,馆帐行宫建成。
三月二十六日,中宗李显亲自赴始平为金城公主送行,随行有皇族成员、文武大臣百官。
吐蕃迎亲使团一行,也安排在出席此次始平喜宴送行之列。
人们一进行馆,就见正中放了一张长桌,上有中宗李显写的一件制书。中宗的用意是:让来的大臣们仔细观看揣摩,以便体会自己远嫁金城公主的缘由,用意,情怀和寄念。
饯行宴会在大大帐内举行,几支乐队在帐外,轮番演奏喜庆乐曲,悠扬悦耳声不断地传入帐内。愉悦的曲调,和亲的洋洋喜乐,不绝于耳。
中宗早已命令准备笔墨纸砚,以备应用,群臣知道皇上又要让大家动笔赋诗了。
欢送会开始,中宗先致开场白:“金城公主远嫁吐蕃赞普,是我们大唐和吐蕃两国的大事,从此两国亲上加亲,和好一家。如此大喜之事,孤家已经书写一件制书放在大堂上,诸卿已经读过了。大家有什么感想和评说,都可以谈;可以议,这是要让金城公主带走的,带在身边……。”
说到这里,中宗张望了一下,看了一下出席的众人:“今天是喜庆之日,如此大事,不可无文。下面大家一面饮酒听乐,一面抒发诗词之兴,写得上等之作者,孤家有嘉奖。”
众人的心绪各不相同,但都要在抒发金城出嫁吐蕃之意义上下功夫,作文章。那些对即席作诗赋词视同家常便饭的大臣,确有“诗意大发,显露一手”之意;而那些把做诗视如畏途,逃又逃不掉的,也只好硬着头皮,搜索枯肠。
中宗又补充道:“今天让大家做诗,留作纪念,多少年之后,重读起来还会想起,唐朝与吐蕃又结姻亲是造福于黎民和后世。还会想起,当时又是如何充满对金城从此远离而去,依恋难舍之情。”




 第二百五十章 评诗

说到这里,李显已经开始哽咽,不再说下去。
后排大帐内,韦后、太平公主、安乐公主、金仙郡主、玉真郡主、华菁菁、娑娜等人正与金城公主话别。
中宗喝了几杯酒,没有心思看大家运思写诗,起身转到后帐,与家人一起来与金城叙别。
中宗想最后问询公主意见,说:“金城公主,……。”
金城公主一听很不习惯,叹了口气道:“陛下还是叫奴奴小名,更亲切些。”
中宗笑道:“孤家思今日是正式告别场合,所以才这么称呼。其实我说起来也感到有些别扭。好!还是像平日吧!”
接着,中宗大声吩咐道:“内库,将奴奴的嫁妆清单拿来,念给公主奴奴听听,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之物?”
金城听了所有陪嫁之物:“感谢陛下所赐的丰厚嫁妆,但是奴奴最想要的是……。”
金城欲言又止。
中宗一看知道她还有所求:“要什么尽管说出,孤家一定会满足奴奴的要求。”
金城思索一下,她开始长心眼了,想留一伏笔:“嫁妆如此丰富,奴奴已知足了。将来在逻些时想起来,再请求补充吧!那时陛下不会不给吧。”
“当然会给!当然会给!再把陪同入藏的主要人员名单,读一读。”
金城听罢道:“人员也够了。只是奴奴最喜欢的是‘龟兹乐’,请求陛下赐给一支乐队,带往吐蕃,不知可否?”
“对,你是个‘龟兹乐迷’,你要不提,孤家也忘了。就命今天来的这一队作好准备,跟随你入蕃。你看如何?”
金城一听连忙道:“谢陛下恩准,可以以此队为基础,有不愿去高原。或家里自身有困难不能离家前往的,可留下,另换愿往的他人。”
“好!就按奴奴的意思安排。”
金城道:“奴奴已经心满意足了。”
中宗起身:“外帐文武大臣都在为你作诗祝贺,就一齐去听听吧!”
几人来到外帐,大臣们还在动脑运思。
群臣中先有宗楚客、阎朝隐、张说、苏梃等人首批完成即席赋诗。他们写完后,专心品茗酒茶,静等中宗召读。内心都希望诗作能列头筹。
中宗道:“金城公主此次远嫁吐蕃,是造福于民。有利于边疆的安宁,避免或减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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