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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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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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时候,他想到了那个自己选定接受飞虎密谍的人,论能力,整个巨野泽没人比她更适合。只是无论如何她才进泽里没多少rì子,就这么将飞虎交给她也显得草率了些。虽然说用人不疑,可必要的防备还是要做的。她的行迹遍布大江南北塞北草原,让她来管理情报部队是最合适的。

陈雀儿脸sè一变,肃然道:“我明白了!”

……

……

大隋高祖文皇帝杨坚立国之初就一直想平定南陈,从开皇元年开始,杨坚就着手准备平南陈事宜,而水军,是必须要建立的。南陈以水军庞大著称,更有长江天堑阻拦所以一直不担心北方帝国的虎视眈眈。

杨坚建国之后,为了平陈所做的第一个准备就是组建大隋的水师。南陈水系发达,最适合水军长驱直入。而要想灭掉南陈,首先就要击败强大的南陈水军。开皇元年,他采纳了柱国王长述等人的建造战舰训练水师的建议,先后派遣仪同三司元寿,柱国将军李衍,上柱国楚公杨素等人在长江上游,中游,下游,还有淮水建造了四个规模庞大的造船厂。

开皇七年,杨素奉命在水安建造大船,当时,杨素招募了数量庞大的工匠,以造船世家著称的朱家家主朱亚辉为首,在水安船厂开始建造水师所用的大船。其中,战舰“五牙”,可以装载士兵近千人,船上起木楼五层,高一百余尺,前后左右设置了高五十尺的拍杆,用于攻击敌军舰船,“发之以拍敌舰”。

另外还有“黄龙”战舰,可装载士兵一百多人,这种黄龙战舰是大隋水师的主力战舰,配置的数量极多。开皇八年杨素率领水军在长江上游渡河,其中“五牙”大船百余艘,黄龙战舰数千艘,其他各类船只数不胜数!由此可见大隋水师之庞大,战力只强。

正是因为有这样强大的水师,所以,南陈的号称天下无双的舰队也挡不住大隋的雄兵南下。而水安造船厂的规模之大,从战船交付的数量就可见一斑。开皇七年初,杨素奉命道水安督造大船,开皇八年十二月,就交付了五牙大船百余艘。

到了大业皇帝杨广即位之后,为了方便巡游他的万里国土,大业元年三月,就派黄门侍郎王弘下江南采木建造“龙舟”,“风冒”“黄龙”“楼船”数万艘,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大业皇帝的龙舟,长二百丈,甲板上起楼四层,高五丈,最上层设正殿,内殿,东西朝堂,中间两层有房一百二十间,皆以金玉为内饰,下层为内侍和宫女的住所。

不得不说的是,造龙舟的工匠,还是以朱家为首。

江南水乡四季好风景,长江以南虽然也乱了起来,但是相比于黄河两岸来说要安宁的多。最起码,百姓们还没到不敢出门的地步。

江都

大隋大业皇帝杨广从辽东回来之后,只绕路博陵在崔家停留了几rì,因为杨玄感造反,倒是给崔家多了个巴结皇帝的理由,捐出三十贯巨富以作军资,以此来表示崔家的忠心,于是,已经出了十几位宰相数十位将军侍郎的崔家,又多了一个县公,三个乡侯。

从博陵南返之后,杨广才稍微露出点不想回长安的意思,下面的官员们立刻出主意说,要不就去江都避暑吧,恰好江都工匠新作的龙舟已经建成,杨广立刻点头说:“众卿所言甚善,朕决定南巡江都!”

于是,皇帝的御驾从博陵转道走水路直接到了江都,根本就没管东都洛阳已经被杨玄感的叛军围困了。幸好,宇文述这次很争气,从七月初十第一支从高句丽返回的府兵赶到黎阳开始,到八月初一,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将杨玄感的叛军剿灭,杨玄感在皇天原一rì三败最后身边只剩下十来个人,知道已经没有回天之力,于是让他的弟弟杨积善刺死了自己。

在江都东城华阳巷最里面的有一座颇为庞大的宅子,虽然这座宅子里没有一个人入朝为官,但即便是大将军来护儿见了这家的家主,也会放下身份说几句寒暄话。而这座大宅子,是去年才刚刚建造完成的,因为这家的现任家主帮皇帝陛下做了一件大事,所以皇帝封起为乡侯,在江都赐了一座宅院。

宽阔的正门上悬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朱府两个大字。

门口一字排开站着四个青衣家奴,看起来很有些大户人家的风范。虽然前任家主朱亚辉立下家规,朱氏一族永不入朝为官。但是现任家主朱一石与朝中不少官员都有往来,与江都郡守虞士洪更是交情莫逆。

在华阳巷出去左转,有一座名为鸿宾楼的酒楼,这家酒楼名气很大,据说皇帝陛下第一次到江都的时候,就曾在鸿宾楼吃过饭并且赞不绝口。当然,这是不是真的也没有人去追究根源。

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马车在鸿宾楼停下,马车的帘子掀开,一位看起来清俊可人的丫鬟先跳下马车,然后轻声道:“小姐,到了。”

然后,一位身穿鹅黄sè衣衫的绝美女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抬起头看了看鸿宾楼三字牌匾,随即笑了笑。这一笑,连鸿宾楼门口的牡丹花都显得没了颜sè。

正文 第二百章 一门两兄弟

鸿宾楼门口停下来的马车并不十分华丽,恰因为那绝sè女子的出现,以至于这辆不起眼的马车都变得惹眼起来,鸿宾楼街对面站着几个刚从赌场里输了个jīng光的泼皮,当看到那身穿鹅黄sè衣衫的女子顿时瞪圆了眼睛。几个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似乎想一口将那女子吞到肚子里。

虽然这几个泼皮不过是江都城里不入流的小角sè,但他们也不是没见过一点世面。所以,在看到那女子的时候,他们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那辆马车。马车看起来普普通通,一般大户人家中很常见,没有什么象征着身份的特殊地方。而那绝美的女子身边除了一个清秀可人的侍女之外,只有一个络腮胡子的赶车马夫。当看清了这一切之后,那几个泼皮彼此互相看了看,随即露出yín…邪的笑意。

当然,他们不敢在鸿宾楼里闹事,因为整个江都城的百姓几乎都知道,江都鸿宾楼的老板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虽然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那老板是何许人也,甚至没有几个人见过那老板在鸿宾楼出现过,但自从那个自称是来护儿大将军表亲的家伙在鸿宾楼被人打断了双腿丢出大门之后,又被一队府兵抓了去自此不知所踪,人们便敏锐的察觉到,这鸿宾楼的老板是个大人物。

而当江都郡守虞士洪那rì亲自到了鸿宾楼,进了楼子里呆了很久才与一位jīng瘦的锦衣汉子携手而出之后,人们更加确定,鸿宾楼绝不是一般人能随意捣乱的地方。当然,没几个人看到那穿锦衣的jīng瘦汉子,因为郡守大人离开鸿宾楼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但这并不妨碍有人故意将这消息散布出去,从而导致鸿宾楼的名气更加的大了起来。

虽然这个消息透露出来的细节并不多,总结起来只有两个,一个,是郡守虞士洪大人亲自到了鸿宾楼与那位主人相见,第二个,就是鸿宾楼的主人是个穿锦衣的jīng瘦汉子。如此简单,可有心人还是从中分析出很多事。比如,那jīng瘦汉子绝不仅仅是个商人,因为大隋律法规定,商人是不允许穿锦衣的。

就因为知道鸿宾楼的老板惹不起,所以你那几个泼皮打算等那女子出来之后再下手。他们做这种sāo扰良家女子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轻车熟路的先去打探那辆马车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然后选好下手的地方等待。

穿鹅黄sè衣裙的自然就是叶怀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从东平郡千里迢迢的到了江都。

叶怀袖进门之前眼神扫过那几个泼皮一眼,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那几个泼皮严重火热的yù望。

“小姐,人已经在楼子里等着了。”

嘉儿的视线从那几个泼皮的背影上收回来,其中的yīn寒一闪即逝。

“嗯,咱们进去。”

叶怀袖点了点头,回身对那赶车的马夫说道:“有劳刘大哥稍后。”

那络腮胡须的汉子连忙道:“叶大家只管进去,我在这里候着就是。”

叶怀袖微微颔首,随即举步走进鸿宾楼。

在门口站着一个青衣皂靴的小厮,见到叶怀袖进门之后立刻迎上去谦卑的说道:“请问,您是叶大家?”

叶怀袖微微一怔,随即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那青衣小厮垂首道:“我家东主让我在门口候着您,小人也曾问过我家东主,怎么辨认您?我家东主说,只要叶大家一走进鸿宾楼的门,自然一眼就能认出来。所以,小人在看到您的时候,第一眼就确定您就是小人等的人。”

这小厮口齿伶俐,声音清脆,倒是个机灵人。叶怀袖微笑着说了声劳烦了,对嘉儿微微点头示意,嘉儿从荷包中取出一块银子递给那小厮道:“这是叶大家请你喝酒的。”

那小厮却不敢收,连忙后退一步躬身道:“东主给的月例钱足够小人花销的,万不敢收叶大家的银子。若是被东主知道,只怕会打断了我的双腿丢到城外野草丛中喂狗。”

叶怀袖也不在意,随着那小厮的引领直接上了鸿宾楼的二楼雅间。

这雅间的门关着,门楣上挂着一小块牌匾,上面刻着东莱阁三个字。叶怀袖看着这三个字轻轻笑了笑道:“明明是个粗的不能再粗的家伙,却偏偏爱装作文人墨客。若是不出所料的话,这三个字一定是你家东主自己写的。”

那小厮没来得及回答,从雅间中传出一声粗犷的笑声:“叶大家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尖酸刻薄了,这可大事不好了。”

随着说话声音,那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身穿锦衣的jīng瘦汉子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走出来,看着叶怀袖为难的说道:“知道叶大家是个文雅的不能再文雅的人,所以我才选了这东莱阁又选了一桌子jīng致漂亮的饭菜,谁想到居然被叶大家说成附庸风雅,这可当真是大事不好了?”

叶怀袖淡然一笑道:“别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来,你以为我不知道,水面上的烈风早已经把你的脸皮吹的既黑且厚?”

那人哑然,随即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当年随家父去草庐的时候我才七八岁,算起来,已经过去整十五年了。叶大家突然来访我自然要好好的准备一番,只是没想到被叶大家奚落得无地自容,这愁眉苦脸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叶怀袖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道:“只怕一会儿你听了我的来意,才会真的愁眉苦脸。”

……

……

那几个泼皮一路跟大街上的百姓打听,问来那马车是从城西悦来客栈出来的。推测出那女子不是江都本地人士,几个泼皮更加的没了担心。他们都是江都城里的小地头蛇,知道要回悦来客栈马车会经过一条小巷子,正是下手的好地方。于是几个人分头行动,找来了木棒麻袋之类的东西先去了那小巷等候。

几个人蹲在地上闲极无聊的说着那绝美女子的腰身胸脯,正说得起劲忽然见一辆马车从巷子口转了进来。几个人下意识的站起来仔细看去,发现赶车的居然竟是那络腮胡须的汉子。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个泼皮诧异的低声说道。

另一个白了他一眼yín…笑道:“你还怕美人来的快?怕是她知道咱们几个在这小巷子里苦等,自己忍不住想来投怀送抱了。女人若是发了sāo,比男人还急!既然来了,咱们还怕早?”

为首的泼皮瞪了他们一眼道:“先把那赶车的马夫放翻了再说,看起来那家伙身板很壮实!至于那两个女子,丫鬟归你们,至于那穿鹅黄sè衣衫的女子,你们谁他娘的都不许碰,今晚她是老子的!”

几个泼皮整齐的在心中骂了那人几句,只是因为那人心狠手辣所以也不敢否定。

为首的泼皮见马车即将到跟前,于是笑呵呵的走过去拦在马车前面,用齐郡口音问道:“这位大哥,我们是从齐郡过来投亲的迷了路,请问……”

后面的话他没有问出来,因为在马车停下来的那一刻,他已经抡起藏在背后的木棒朝着那络腮胡须的马夫头顶砸了下去。毫无疑问,如果这一棒砸实了的话,就算那马夫不死也必然会被砸昏过去。咔嚓的一声脆响,那泼皮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木棒砸中对方后反震的力度,震得他手臂一阵酸麻。

只是下一秒,这泼皮随即吓傻了。

木棒没有砸在那马夫的头顶上,而是砸在了拳头上。确切的说,是那只碗大的拳头自己找到了木棒然后一拳将手臂粗细的木棒砸成两半。

“你们这些不入流的泼皮,本来我只是回来看看,你们果然拦在这里,我本打算将你们随便打发走也就罢了,可既然你们动了手,我又怎么能放过你们?”

络腮胡须的大汉抬起头,说话的声音很冷,可脸上的表情却很憨厚。

“点子硬!扯呼!”

那泼皮头领扯着脖子喊了一声随即掉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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