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娱乐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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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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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二,周宣天蒙蒙亮就起来了,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养虫密室里把那只雌蟋蟀从“名将张郃”的陶罐里提出去,天亮了就不能再让它们腻在一起,不然的话会造成雄虫窝雌,这样也会斗志大减,这些都是千年来斗虫的经验总结。

“超级秋战堂”的人都起来了,汤小三过来问:“周公子,现在喂虫吗?”往常都是早晚各喂一次的。

周宣说:“现在不喂,等到辰时前的半个时辰再喂,张苞继续让它饿着,不要喂。”

七点钟不到,林涵蕴就从都护府里赶来了,林黑山没来,又是陪选秀使游玩去了。

再过了一会,纫针、晓笛、小茴香在家丁来福的护送下乘马车来到,来福说:“姑爷,小的马上得回去,宋大春那个混蛋突然辞工不干了,府上现在只剩我一个家丁了,害得我不能留在这里看姑爷斗虫。”

周宣对家丁宋大春一直印象不佳,说:“他走了更好,以后找个勤快点的,来福你先回去吧,府上都是些仆妇可不行。”

决战前的半个时辰,周宣给“名将张郃”喂了一次掺杂着小蜜丸的食物,这少将级的蟋蟀显得精力充沛,不规则地进行弓身撑腰,还把大腿伸至头部,好象拳击手在进行赛前热身。

除了江州三大虫社的老板之外,还有数十名资深级虫友闻讯赶来,毕竟五百两黄金的豪赌等闲难得一见,而且处暑才过去几天,青背蟋蟀的较量今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辰时,清瘦文士和他的跟班出现了,跟班依旧提着那个蒙着蓝绸的大木盒。

面对今天鼎盛的场面,清瘦文士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走路很轻飘,直接进了后面的小型斗虫场,打开木盒,盒里只有一个陶罐,周宣这边也是一个陶罐。

清瘦文士盯着周宣,说:“今天是青背张郃出场了吧。”

周宣也盯着对方的眼睛,说:“没错,今天不出场的话就没机会出场了。”

“你认为你今天能赢?”清瘦文士问。

“当然。”周宣自信满满地说。

冯老板宣布决斗开始,放虫。

“名将张郃”和“义阳魏延”同时下到斗盆中,两只青背虫一亮相,围观者立即发出一片低沉的惊叹声,虽然昨天的“虎痴许褚”更威风,但因为对手“蜀将廖化”太弱,实力悬殊也就没有了悬念,引不起观战者对结果的期待,而今天是两只青背猛虫的较量,实在是太刺激了。

开闸——

黄头青背的“名将张郃”一马当先冲过闸门,大白牙霍霍磨动,根本不用芡草撩拨,振翅鸣叫,求战欲望强烈。

“义阳魏延”生就一副深红大钳,看上去更凶恶一些,芡草一拨,就发出“嘟嘟”的叫声,清瘦文士逗虫的手法也很妙,手中芡草猛地一提,“义阳魏延”就向前一纵,红牙张开,凶相立显。

两只同为少将级的猛虫走到一起,双双鸣叫示威,“噌噌”两声,两虫大牙相碰,旗鼓相当,“名将张郃”紧接着就是一记左摆勾牙,“义阳魏延”沉着抵住,双方同时出钳,均没有将对方击退,看来这将是一场残酷的拉锯战。

“名将张郃”再次冲上前去,“义阳魏延”也不甘示弱,二虫互咬,足足鏖战了两分钟,两虫耗力甚巨,均气喘吁吁,后退休息,觅机再战。

周宣额角沁出细汗,双拳紧握,心里在叫:“张郃加油,一定不能输!”

就听“咔嚓”一声,二虫同时翻倒在斗盆中,又几乎同时挣扎着爬了起来,“名将张郃”一记大钳将“义阳魏延”打了一个跟头,然后跨步向前想乘胜追击,不料“义阳魏延”早有防备,一记咬摔将“名将张郃”甩在盆壁上,“啪”一声响。

“啊!”林涵蕴在惊叫。

“名将张郃”落地未稳,“义阳魏延”重夹又至,“名将张郃”步伐有些踉跄,左躲右闪,非常被动。

周宣紧张得都忘记了呼吸。

第一卷 玩在江州 五十一、秦博士遭难

此时的“名将张合”已被逼至盆边,后无退路,“义阳魏延”那深红色的大钳再次凶悍地夹至,就在那一刹那,“名将张合”突发神威,借助对方的冲力,顺势夹住“义阳魏延”的大钳奋力往左一甩,“义阳魏延”被狠狠抽在地上,四牙还没有松开,“名将张合”用脑袋把对手紧紧按在盆底。

“义阳魏延”身躯有点扭曲,六腿乱蹬,挣扎了半分钟没挣扎开,反而咬牙不紧,被“名将张合”将它整个掀翻,肚皮急喘,双须朝天。

又僵持十秒,“名将张合”松开大牙,“义阳魏延”这才翻转过身,急忙后退。

周宣压抑住兴奋,知道“义阳魏延”还有战斗力,现在还不能高兴得太早,当即用那中药泡过的鼠须在“名将张合”的大牙上点了几下,既可止痛,又能振奋精神。

那清瘦文士也下草芡虫,手法巧妙犹胜周宣,“义阳魏延”又被撩拨得斗志又起,“嘟嘟”地摩擦着翅膀,慢慢向“名将张合”靠拢,“名将张合”突然一个疾扑,一下子把“义阳魏延”顶翻。

“义阳魏延”倒是很敏捷,迅即翻过身来,却再也不敢应战,转身就逃,无论清瘦文士怎么逗它,大牙拢得紧紧的,不敢开牙再战。

“叮”的一声铜铃响,冯老板宣布“名将张合”获胜。

林涵蕴高兴得在那跳,粉拳挥舞,恨不得打人来表达她的快乐。

晓笛在叫“姐夫姐夫”,小茴香在叫“姑爷姑爷”,纫针眉花眼笑地看着场中的周宣,心想:“他爱赌,却总能赢,但他和卢安的这场较量能赢吗,我希望他赢吗?”

周宣把虫收回罐中,然后高举虫罐,向围观者致意,众人都抱拳向他表示恭喜。

清瘦文士慢慢收好虫,清清楚楚地对周宣说:“我小看了你。”

周宣笑道:“现在重视也不晚,明天还有一场。”

清瘦文士凝视周宣的眼睛:“你好象很有信心,就凭那只黄背的‘小将张苞’?”

周宣笑而不言,心想:“你昨天不是很潇洒吗,赢了之后抛下一句话就飘然而去,嘿嘿,今天怎么话多起来了?”

清瘦文士“哼”了一声说:“你别想给我捣鬼,不然的话我掀翻你的店。”

周宣冷冷道:“这就是酷爱斗虫者的风度?赢了装清高,输了就这副嘴脸?”

“你!”清瘦文士恨恨地瞪着周宣,然后甩袖而去。

周宣看着清瘦文士的背影愣了愣神,不知为什么,觉得此人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一下子又说不上来。

林涵蕴冲过来,捧起那只陶罐,神气活现地说:“怎么样,还是我的青背大将军厉害,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不对,张牙而出——”

周宣没忘给自己脸上贴金,说:“这还不是我调教得好,如果是你那三脚猫的虫艺,只怕我们现在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林涵蕴伸手就拧,周宣心情好,就让她拧了几下。

围观者有了经验,昨天周宣斗虫输了都要请大家上酒楼不见不散,今天赢了那肯定是要一醉方休的,所以大家都滞留不去,等周宣请客呢。

一个大嗓门突然从门外喊着进来了:“姑爷,姑爷,出大事了,老爷被撤职拿问了!”

进来的是家丁来福,满头大汗,东张西望找周宣。

人多口杂,周宣一时没听清,迎过去问:“什么,来福你嚷嚷什么?”

来福哭丧着脸说:“姑爷,秦府遭难了,老爷被州衙的人抓走了!”

周宣大惊,问:“什么罪名?”

来福说:“吴功曹亲自带人来抓的,说是死罪,小姐已经跟去州衙了。”

晓笛一听,大哭起来,小茴香也哭,纫针惊得花容失色。

那些等周宣请客的围观者听说秦博士犯事了,有些老成的就离开了,大部分还留下看热闹。

周宣不明白秦博士祸从何起,心中着急,抱拳说:“各位朋友,周宣今天失礼了,我要立即回秦府,我相信这肯定是误会,秦博士是清白的。”

围观者“嗡嗡”地说着:“是呀,清白的,清白的。”这才散去。

周宣抱上晓笛,和纫针、小茴香一起准备立即赶回秦府。

林涵蕴叫道:“喂,你急什么呀,等下叫黑山侄孙去州衙问问不就是了。”

周宣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位林家二小姐忘了,赶紧和颜悦色地说:“对对,我急糊涂了,林小姐和我们一起回城吧,你帮我找山哥,这事拖不得,说不定就是吴功曹有意陷害,恨我赢了他儿子三千两银子,把气撒在我岳父头上,我岳父年过五旬,经不起那些家伙折腾的。”

林涵蕴自幼养尊处优,不识人间苦难,没觉得秦博士被抓之事有多么严重,她只关心明天的斗虫,问:“那明天的第三场决战怎么办?”

周宣皱眉说:“我现在不敢确定这个清瘦文士是不是吴功曹父子请来的,不过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老丈人的事要紧,‘张苞’先让小三喂养——小三,记住,不要给‘张苞’喂食物,从现在开始,每隔六个时辰给它喂半颗碾碎的小蜜丸,还有,夜里亥时,把那只背上有花点的雌虫放到‘张苞’的罐里,让它们交配,明天天一亮就把雌虫取走,记住没有?”

汤小三郑重点头:“记住了。”

周宣和林涵蕴在北门分手,林涵蕴答应立即去找林黑山,周宣急急赶回秦府,见秦夫人在哭泣,一边的卢安没头苍蝇一般走来走去,搓着手,唉声叹气。

周宣问:“岳母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秦夫人看到周宣好象看到了救星,抓着周宣的手哆嗦着说:“老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爷是在州医署被抓走的,车夫回来报信,雀儿已经去州衙打听消息了,老妇让来福赶紧找你回来,贤婿快想想办法吧,找找你那义兄林大人去州衙说个情。”

周宣安慰了秦夫人几句,瞅了一眼搓着手干着急的卢安,问:“小卢,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让秦小姐抛头露面去打听消息,你不会去吗?”

卢安急道:“我不是不方便出面吗,若是被人知道你和雀妹是假婚,又增一条大罪。”

周宣心中一动,秦博士是个忠厚长者,应该不会作奸犯科的,那么他罪从何来?难道真的是假婚的事被人告发了?

第一卷 玩在江州 五十二、审理假婚案

周宣带上来福准备去州衙看看情况,这时一个仆妇跌跌撞撞跑回来,满脸惶急地叫道:“夫人,不好了,小姐也被抓起来了!”这仆妇就是陪秦雀去州衙打探消息的。

周宣大吃一惊,随即明白:假婚的事泄露了,不然的话不会连秦小姐一起抓的。

秦夫人发福的身躯瘫在高背椅上,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晓笛听说连姐姐也抓了,更是哇哇大哭。

卢安骇然失色,急问:“雀妹她又犯了什么事?”

不出周宣所料,那仆妇说:“就是那个蒋助教把老爷给告了,说老爷招婿假婚,逃避选秀,是欺君大罪,小姐不明就里,去问,也被抓起来,好象还要来抓周姑爷——”

话音未落,大门外就传来差役、捕快的吆喝声:“捉拿人犯周宣一名,闲杂人等退避。”

周宣急命来福去取银子,他自己大步出门,就见五个如狼似虎的差役气势汹汹地来了,后面跟了一堆看热闹的闲汉和小儿。

周宣笑容可掬地拱手说:“各位辛苦了,这大热天的都去哪办事呀?”

其中一个捕快那天跟随吴功曹到过“沐风楼”,认得周宣,对左右说:“就是他,抓的就是他。”

为首的一个差役喝道:“抓捕人犯周宣一名,带走。”

后面两个差役手持铁链就要兜头来套周宣,周宣往后一跳,躲开,说:“别急嘛,我已让家丁给各位准备礼金去了。”

五个差役一听,立马定住身子,伸着脖子朝大门里望,果然看到一个大个子家丁手抱着一个红木箱子吃力地走来。

周宣一看,很觉无奈,这个来福,忠是忠,脑子不是很好用,叫他拿银子他就把银箱都搬来了,这箱子里可是有七百多两银子哪。

既然搬出来了,那就没什么好躲闪的,周宣大大方方开箱取银,十两的银锭取了五锭,每个差役手上一绽。

贪婪的本性在这些瞒上欺下的差役身上表现得更露骨,一个个掂着手里的银锭,眼睛瞅着银箱,喉结上下滑动,猛咽口水。

为首的那个差役干笑两声,说:“周宣,你犯了大罪知道吗?我看你是个识趣的人——”

周宣不想和这些家伙多啰嗦,打断说:“还想要银子是吗?那得等我到都护府问问林二小姐再说。”

几个差役都是一愣,为首的差役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周宣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银箱,“这银子是我和林二小姐合伙开店的本金,我要支用得和她先商量才行。”

那个认得周宣的差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无非是说林黑山是周宣义兄什么的,几个差役顿时就收起了那副贪婪的嘴脸,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说:“周公子,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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