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兰闱庶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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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兰闱庶妾-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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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媃只得站起來,道:“自当陪姐姐出去走走。”
一行人带着丫头往花园走,远远便看到园子外新刷的粉墙,上面全是崭新溜光的黑瓦,映着倚墙而栽的树木,分外清新齐整。小径上的青砖,每一块上都雕着花,极尽精巧。
这砖上雕花虽赏心悦目,却苦了仆人们,王府里讲究,不能有一丝不整洁之处,所以那雕花缝里的脏东西,便要仆人一点点抠出來。
方媃看到有几个粗使丫头和婆子正在干这种活,实在辛苦。
五十七 园中知消息
“园子原來并不是铺的这种砖,怎么突然想起换了?”元氏问道。
任氏笑道:“还不是白侧妃的主意,只说王府不同寻常富贵之家,越是细小之处越能显示身份地位。所以劝王妃重新修整了许多地方,这砖便是其中之一。”
“可怜了这些伺候的人,天天扒在这里抠砖缝。”元氏是个心慈面软的。
“什么人什么命罢了,可怜有何用?”平氏淡漠道。
方媃看着那些人,实际只盯着其中一人看,因为那几个婢子里,正有雁北。她穿着粗布衣衫,正跪在地上干着活。
她那样一个人,竟能为了报恩而进王府为奴,每天受这样的苦,真是不可思议。也不知她整日这样忙碌,干的又是最下等的活,如何能打听得到消息呢?
凌云让她进王府,到底是想让她帮着打听什么呢?在王府安插眼线非常困难,除了关于方媃的消息,肯定还要更重要的。
凌云啊凌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真想把天捅个窟窿?
此时雁北抬头看了看,又低下头去,方媃跟着元氏等进了园子,虽洠Щ赝罚醋芫醯醚惚币恢痹诳此
花朵烂漫,轩窗掩映,园子经过一番修整,景色更加动人。一花一草匠心独俱,一亭一阁趣味盎然。
四个人说说笑笑,丫头们簇拥着來到湖边。此湖名为翠光湖,可不是寻常人家园子里的小湖,占地四方十里,湖心积土石为山,建了亭阁。湖水碧绿,波光潋滟,在轻风中泛舟湖上,与仙人无异。
元氏要做船去湖心亭,任氏和平氏也跟着,方媃知道一上了船,洠Ц霭胩旎夭粊恚岵黄鹦巳とネ妫耘峦吩挝桑诤呷床健
那三人也不好勉强她,只得由着她在湖边玩,一行上船去了。
方媃见湖边尽是巧工雕砌的各种假山,便一坐坐假山慢慢地看。晴儿和芳儿跟着她一同观赏。
水以山为面,水得山而媚,都说无山难以成园,这王府中的假山真是一绝,虽巧于变化,却又自然天成,不落人工斧凿的痕迹。
方媃走得有些累了,洠О旆ǎ庠白游堤罅恕G缍×丝槠秸氖罚晨考偕剑敕綃Y坐下歇脚。
园子里静静的,只有鸟鸣声,偶尔清脆啼叫。晴儿吩咐芳儿去取茶來,见方媃闷闷的,便道:“小姐,您又在担心边关的事么?”
方媃笑:“倒还洠У降P牡氖焙颍暇股形纯剑銮乙粤柙频谋臼拢倚潘梢员H约骸!
“那小姐是为了元庶妃怀孕的事不开心?”
“说开心当然不是真话,但也不至于为此事抑郁。王府这么多女人,不是这个便是那个,谁怀孕都一样。”
“依婢子看,是元庶妃怀上了,倒比别人强,她为人和善,不盛气凌人,也不会依仗着怀孕欺负别人。”
“也是。”方媃道。她内心里叹口气,也不知道自己是适应了这种共侍一夫的生活,还是已经麻木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无可奈何的悲哀。
她想到了凌云,如果当初的方二小姐和他修成正果,想必凌云不会负她吧。
“小姐,孙庶妃和叶姨娘过來了。”晴儿轻声提醒她。
方媃抬头,看那两位带着几个丫头悠闲得走过來。
方媃站起身,三人见过礼。
孙氏一身暗绿色牡丹纹齐胸襦裙,显得雍容富贵,看着方媃道:“妹妹也來逛园子了。”
“元姐姐、任姐姐和平姐姐也一同來了,她们去游湖,我在这里坐坐。”方媃笑道。
“原來她们也进园子了,我还以为是妹妹心情不好才想出來散散。这里我们是常來的,唯有你难得來一次。”叶氏的黛眉微挑,笑得别有用心。
方媃笑着,根本不想接她的话,若是旁人,定要问“我为何会心情不好呢?此话从何说起?”可是她明知叶氏洠Ш没埃晕室怖恋梦省
她不接话,自有人一唱一和,孙氏便替她问道:“叶妹妹怎么知道方妹妹心情不好的?”
叶氏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道:“孙姐姐,你或许还不知道,我昨日午后因要寻个绣花样子,便去王妃的贴身大丫头如意处坐了坐。如意的绣活极好,我想让她帮我描个新鲜花样。”
孙氏看看方媃,道:“可不是,如意这姑娘跟在王妃身边多年,最是心灵手巧。”
方媃想起那如意就觉得讨厌,见高捧见低踩,眼中除了王妃再放不下别人。
叶氏道:“如意亲口跟我说,贤妃娘娘等不及明年选秀,现在就要为咱们王爷再纳一位庶妃。”
孙氏眼光闪动,脸色有些许不自然,方媃挑起唇角,心想:“你们只顾刺激我,自己心里又能好受几分呢?我的心理素质比你们强多了,观念不同,看待事物自是不同。”
“这位庶妃來头可不小,听说是正四品通政使司副使田世英的妹妹。下个月便要进门了,依我看,既是娘娘看中了的,庶妃也是暂时的。”叶氏终于卖完关子。
“不知这位田妹妹长相如何?”孙氏问道。
“如意说,听说那田氏秀而不媚,明艳动人。能有此传闻,想必是很美的了。”
“下个月便进门,那这亲事是何时定下的?”孙氏别有用意,看了方媃一眼,问道。
“孙姐姐,咱们在这府里都是瞎子聋子,原來早在春天,也就是方妹妹刚去庄子时,这亲事便按步就班定下了。”叶氏看着方媃道:“方妹妹,你也别生气,咱们这些人心里都明白,所谓花无百日红罢了。”
方媃今日还真是有收获,逛了回园子,听了回八卦,这么关心自己的两个姐姐,教她说什么好呢?
这两人说完相声,眼巴巴等她反应,她也不能叫人家失望,忽然起了些促狭心思,不如就演一回,让她们如愿以偿有何妨?
方媃沉下脸,酝酿片刻,双手用力绞着手帕道:“他去看我时,从未对我提起这回事。何苦要瞒着我呢?那田氏进门便是庶妃,可我已入府两年还是侍妾,亏他还曾对我许下承诺,一个未曾兑现,真是拿我当傻子么。”
说完,她用手帕遮面,嘤嘤而泣,晴儿急得连声劝,以为自己家主子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叶氏和孙氏终于出了口气,平时只觉这方媃沉得太稳,雷打不动的样子,如今可算是激得露出了本來面目。她们不舒服,当然也不能让她好受了。
这二人对视一眼,死忍着不笑,见方媃捂着脸哭,忙胡乱劝了两句,找个借口一阵风似的出园子去了。两人今日终于看了方氏笑话,等不及要与志趣相投的姐妹们去分享。
满府里不出一日便传遍,方姨娘听说王爷要纳新人,气得当场哭出來,被丫头扶着回自己院子了。
“小姐,您可真是小孩子心性。何苦这般?凭白让她们高兴,连婢子也差点被骗过了,直以为您是真的伤心呢。”晴儿端上茶來,抱怨道。
方媃看看茶水,问道:“这是什么茶?似乎不是那岫山银针?”
晴儿努着嘴道:“自从咱们回來,府里上下都冷眼相待,哪里还有什么岫山银针喝。”
方媃淡笑:“这茶也不错,闻着挺香的,只要不是茶叶沫子,我就知足了。”
晴儿被方媃的反应弄得无可奈何。
“我是兴之所至而已,她们那么想看我伤心生气,我若不如了她们的愿,只怕洠б蝗漳芮寰病U庀潞昧耍盟侨缌艘猓哟讼A恕!狈綃Y喝着茶,长出一口气。
“话说回來,叶氏不会胡说,那田氏一定是早就定下的,王爷连个口风也洠Ц懵叮嫒萌松诵摹!鼻缍宦馈
“贤妃早就看我不顺眼,白氏又不成气,她自然要再塞新人进來。通政使司副使之职,品级虽只是四品,却有实权。既然是田氏之兄,年纪想來不大,可谓年轻有为,培养一番,将來或可堪大用,娘娘当然是为了王爷着想。”方媃道。
“通政使司是负责什么事的?”晴儿问道。
方媃从书架上抽出《大洪官职考》來,翻开找到,对晴儿解释道:“通政使司,掌受四方章奏。出纳帝命、通达下情、关防诸司出入公文、奏报四方臣民建言、申诉冤滞或告不法等事,早朝时汇进在外之睿尽⒆啾尽⒃诰┲啾尽S芯蹲苑饨咴虿尾怠!
晴儿想了想,道:“原來是这么要紧的官署。全国地方上奏皇上的折子,出入公文都要通过通政使。”
方媃点头,这通政使司负上传下达之职,责任重大,是朝廷关键部门之一了。
晴儿叹气,这田氏是贤妃所选,长相好,有靠山,來势汹汹啊。
方媃白天时假哭,嗓子也有些不适,回來又与晴儿说了些话,只觉咽干,正看见蕊儿站在门外,便叫她去拿些秋梨糖來润喉。
方媃坐在西边书房,闲闲看书,珠帘挑起,进來的却不是蕊儿,而是应煊,他手里拿的正是让蕊儿去取的秋梨糖。
五十八 兵事能预料
“王爷怎么來了?”方媃站起來相迎。自贤妃召她入宫后,应煊送她回庄子,离开后便再洠ス綃Y回府后,也只匆匆见过他一面,算起來竟有两个多月未曾单独相处。
应煊把糖递给她,笑道:“这才刚入秋,你便吃上这润肺的糖了。”
方媃见他脸上虽有笑意,眼神却有些紧,盯着她的脸看。
“吃着玩儿罢了。”方媃把糖放下。“王爷今日怎么來这儿了?”
“自打进來,你已经问了两回了。好像我不该來似的。”应煊浏览书架,又看到方媃手里的《大洪官职考》,拿过來,书还翻在介绍通政使司那一页。
应煊看了看,抬头盯她一眼,放下书,拉着她一同坐下。
“我听说你今日哭过了?”
应煊就是为了这个,才匆匆跑來的?说好了要冷淡她一些,却还是听到一点风声便过來探看,让别人看在眼里,会怎么想呢?
方媃不是不知道他的好,然而糟心的事总是一件接一件,被他所爱,太沉重了。
“妾身一时促狭,嫌她们括噪,开了个玩笑而已。并洠в姓婵蓿跻舨恍牛晌是缍恰!
应煊端详她片刻,见她气色正常,并无不妥,才道:“那田氏的事,是母妃一手促成,正赶上白氏流产,我若不应,只怕她会对你不依不饶。”
方媃穿越前,也洠倏茨切┕叛孕∷担芏嘈∷档呐饔字傻目尚ΑD兄饕桓鼋右桓龅娜ⅲ缓笤傥尴奚钋榈母嫠吲鳎话桓觯仁裁炊贾匾E鞅阈帕苏庑佬乃匕纤暗降滓参拊刮藁凇
她低下头,半晌,悠悠道:“田氏也罢,其他什么女子也罢,总会有人进來。王爷说这次是为了我,那下次呢,下下次呢?王爷不必这般在乎妾身感受,实话实说便好。”
她言下之意,显是不信应煊之话,以后那么多女人,莫非还能都是为了保护她?这种天真、自作多情的想法,方媃一刻也不曾有过。
明明是为了巩固强大自己的势力,而一个接一个的娶,却偏要这般哄她,难道他还真想让她死心塌地?
方媃想,逢场作戏可以,相互关心可以,恩爱缠绵可以,依依不舍也可以,唯独一样不行,就是要她死心塌地爱上他。因为他心里,她不是唯一。“对不起,”她想:“应煊,我要的其实不多,却是你最难做到的。”
此时,应煊听到方才她的话,一时僵在那里。
方媃意识到自己可能太直白了,很多事心里明白就好,何必说出來让他下不來台。
“妾身随口说的,可能失言了,王爷不必当真。”
她说着便站起身,转身要去给他端茶來,应煊一把攥住她胳膊,把她扯回來,箍入怀里。
“我不用你给我台阶下,我也洠П匾恪R郧安凰担院笠膊惶幔凰堤锸系氖拢揖抟痪溱坑铩K腥硕贾阑首尤⑶资俏耸裁矗嗷ビ欣氖拢覜'有对不起任何人……”
“所以王爷当然也洠в卸圆黄疰淼牡胤剑欠讲庞趾伪亟馐停俊狈綃Y接口道。
应煊滞了片刻,垂下眼帘,道:“我洠Ф圆黄鹑魏稳耍炊圆黄鹞业男模倚睦镒畎娜耸悄悖裕俏叶圆黄鹉恪!
方媃意外他会这么说,沉默了。应煊的意思是,他爱她,所以才会觉得唯一对不起的人是她。可是就算一千个对不起,一万个对不起,又有何用?能给她想要的幸福吗?
两人相对无言,一起沉默了。
相爱再深的人,若总是一次次经受这种考验,怕终也有把爱消磨尽的一天,何况他们两人,一个胸怀天下,一个冷静自持,都不是全身心投入。一个爱得节制,顾虑重重,一个根本不敢爱,太过冷静,这两个人,本不是适合的一对。
方媃叹口气,她也想投入地爱一场,怎奈应煊实在不是个可以奋不顾身去爱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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