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兰闱庶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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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兰闱庶妾-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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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若我真担心,他连京城都难以立足,遑论参加武选!不过是一条小鱼,由着他去折腾吧。只是若你有机会再见他,不妨带句话,小鱼再欢蹦乱跳,也跳不出大海去,即使跳出去了,也要死在岸上。”
应煊轻甩袖子,环顾满堂富丽,火烛高照,却只觉了然无趣。这府里的女人面上对他千依百顺,可私下有几个是真心的,有几个不算计他?方才刘氏去见他,当着王妃的面拿出这芙蓉笺来,要看他如何反应。
他自然明白刘氏用心,他宠方氏令她们妒恨,经常变着方儿的抓她小辫子,而旁边的王妃不能说是始作俑者,也脱不了干系。刘氏今日所为只是许多事情中的一件罢了,该挡的他全都能为她挡下,也不在乎多这一件。
真正令他生气的是,她进府一年半多,枕畔床前,也曾浓情蜜意,花前月下,也曾喁喁细语,但她竟还藏着掖着,不肯将自己的小字告诉他。眉真眉真,好个深情款款的小字,只因是那个男人为她起的,便成了他们之间的私密,封紧了嘴不肯告诉他。
她怕什么?是怕他叫她眉真,污了她的青梅竹马之情吗?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她心中有他吗?他心思百转,她不懂也不想懂,生气只伤了自己。
想到此处,应煊冷笑数声:“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
方媃看他,这个人平日那么八风不动的,今日却有些不同。方媃感到自己处在矛盾中,进退两难。应煊大约是真心喜欢她的,她也想试着去喜欢他,可他身边那么多的女人,让她望而却步。
算了,先哄哄他吧,毕竟人家是她的大老板,米饭班主,真得罪的狠了,以后自己在这府里怎么生存呢?至于可否回应他的感情,留到以后再想吧。说不定还没等她想通,他已经另有所爱。
方媃走到应煊身侧,轻轻拉起他宽大的衣袖,握住他手轻晃,柔声道:“不过是没将妾身的小字告之王爷罢了,值得这样生气?王爷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妾身只是侍妾,不过是比那些有头脸的奴婢略强些罢了,许多话妾身都没机会对王爷讲,也不敢多讲。
莫说是王爷和妾身这样的身份,即便是寻常百姓家的夫妻,相互间也未必事事剖白,总多少有些隐瞒。隐瞒也并非出于私心,大多是善意的,否则两人过日子,怕是要天天吵嘴了。这小字确系表兄所起,不过是小时的玩笑罢了,家中父母虽知道却也从未当真。是以当初入宫的牒牌上未录此字。”
一番软话说下来,方媃见应煊虽还不言不动,脸色却略有缓和。她趁热打铁,一句句款款道来道:“王爷若怪妾身不告之罪,妾身愿意领罪,但俗话说:‘打碎盆说盆,打碎碗说碗。’若就事论事,妾身心服口服,只切勿牵扯不相干的人,否则冤了妾身事小,伤了咱们的情份才事大。王爷是明见万里的人,做大事往往手段雷厉,却在小事上就不能还妾身个清白么?”
眼前的女子容色佳绝,如煦色韶光,秋水盈盈相看,说出的话来又应情应理,教应煊如何还发得出脾气来。
方媃察言观色,知道他气已经消了一半,便试着拉着他手,引他坐下来,转身本要去吩咐避在外边的婢子换新茶来,却被他一把揽住腰身,按坐在他腿上。
三十三 心与心难通
两人不说话,默默相对。方媃细细端详这个男人,他出身皇家——居移气,养移体,通身的贵重气派,让他不单单只是个清华俊美的男人,更多的是令人不敢逼视的尊贵威仪与气势。
回忆在现代见过那么多男人,有权的、有势的、有才的,形形**,却从未有一人可与应煊的气势相比。而再想想眼前,凤子龙孙也见过好几位了,按说都是一个皇帝爹生的,但应煊在其中却还是鹤立鸡群,卓然不同,无人可与他比肩。
此时应煊搂着她,脸上殊无笑意,双眸幽深,只在她脸上来回睃巡,目光含着几分怀疑。但是方媃并不太担心,因为他的双手已经告诉她,他是放不下她的。气归气,他还是喜欢她的,话说回来,若是不喜欢她,又怎么会因她生气?
这点道理方媃怎么会不明白!然而他是一个皇朝的永亲王,不是与她平等的男朋友,也不可能一心一意只有她一人,所以就算知他有一份心意,她却难以真心诚意的拿出感情来回应。
两人大动肝火,此刻却相对无言。从白氏进门那日到今天,已经一个多月未曾单独相处,他身边美女常伴,今日居然因几句曲词跑来问罪于她,两人得以独处,若她真是那种爱争宠的女人,怕是要感谢那位刘氏了吧。
想起刘氏,方媃暗自咬牙:“好,很好,我本无心争斗,却是退避三舍也换不来清静。既然如此,以后也不用一味地让着、避着了。尤其是对这种两面三刀,背后算计的人,更不必手软。她只不要犯在我手里才好。”
应煊看她眸光精亮,双唇微抿,似是为什么事而气愤,便道:“隐瞒之事,你的解释我权且相信。那曲词一事却是饶不得的,‘朝三暮四,昨非今是……攒家私,宠花枝,……身,已至此;心,犹未死。’好辛辣词句,虽是前人写的戏文,你偏偏誊抄出来,又口口声声说喜欢此词,安的是什么心?
还偏教那刘氏捉个正着,欢天喜地当着王妃面拿给我看。谁都知我这段日子冷落了你,都相信你是拿这词来比我,出口妒气。她们只眼睁睁看我如何发落。犯上,善妒,你罪名不小,我若不罚,何以服众?”
方媃嫣然一笑:“敢问王爷要如何发落妾身呢?闭门思过?罚抄佛经?削减月例?请出王府家法来打板子?若都不能解王爷怒气,王爷便不必费心想了,只管将妾身交于王妃处置,保证合全府人的心意。”
进府这段时日,方媃渐渐品出了每个人的品性,常王妃面和心却未必善,虽还没见她有什么狠辣手段,但这位王妃绝不是易相与之人,这一回若真把她交给常氏发落,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应煊一直看她,她的每一个表情都没放过,看她谈笑自在,方才因为生气而涨红的小脸,此刻倒是余霞成绮,晕染上雪白的脸庞,艳色无匹。
他道:“你这火气来去倒快!本王如今也成蠢材了,为了几句酸溜溜的词,跑过来对一个小妾兴师问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王真是没脑子的。若是为这种无来由的事罚你,那本王不是与你们这些女人一样了么!”
方媃淡笑,心里倒是很清楚,应煊今日此举无非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之前把他气走,他一直不肯再过来,无非是因为她没给他台阶下罢了。至于“喜新厌旧”这个词,以方媃对应煊的感觉,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至少目前不可能,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还是很喜欢、在乎她的,即使有了新人,也不可能被代替。
“眉真,眉真。”此时不带火气的念出来这两个字,再看看眼前的人,真觉这二字配她再合适不过,念来唇齿余香,婉转温存,心中一缕柔情随着眉真二字的余音牵扯不绝。这样的人,要永远禁固在怀中,不许任何人有非分之想。
“既然不罚,那妾身谢过王爷。时辰委实不早,王爷请去歇息吧。”方媃站起来,退后一步。
应煊纹丝不动,修眉微挑,道:“本王收回方才的话,罚还是要罚的。”
方媃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人,常年累月端严冷峻,偶尔显出点孩子气,却让人哭笑不得,也让人心动。
“那爷究竟要怎么罚呢?天晚了,妾身实在困倦,王爷慢慢想,妾身先去睡了。”方媃当然明白应煊的心思,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受她的摆布,还不是想留就留,所以也只能顺水推舟。
方媃以手帕掩着口,打了个小呵欠,清亮的眼眸泛上一层雾气,显得朦胧幽深。柳腰轻转,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绸缎长裙在行走中发出柔和的声响,衣带之间荡出淡淡清香,她慢慢走出内室,“啪”门帘放下,再看不到人影。
应煊眼看她带着一抹轻笑走进内室门去,不禁低头笑了笑,凤眼眼梢挑起,深刻的双眼皮折痕带出淡淡的粉红色。男人情动,也可以蕴彩流光,也可以倾国倾城,令人痴醉。
他不紧不慢走过去,先侧耳细听片刻,了然一笑,一分分慢慢挑起门帘。屋外是数九寒冬,室内却是一室春色,弱水三千,此刻心心念念中只有这一杯春水……
三十四 和为如初好
第二日方媃去王妃处问安时,遇见了刘雪蓝,这刘氏当真了得,昨天才做出那种事来,今日还能笑脸如常,浑若无事。
而常王妃更是提也未提昨天的事,其实谁又会那么没眼力,都知道应煊昨夜歇在了何处,所以再提这种事就是不时识务了。
白氏气色不太好,好像是睡眠不足的样子。她入府以来,应煊大多数时候歇在她那里,给足了新娘面子,昨日按说也应该在她那儿的,却落了空,心里想必不好受。她大概还没适应这种等待的滋味。
叶氏和平氏倒是神清气爽,她们虽然不喜欢方媃,但也同样不喜欢白清妍,昨日方媃翘走了应煊,也算为她们出口气。
任氏坐在方媃旁边,轻声道:“妹妹昨日因祸得福,把那白氏气的不轻,刘氏也弄了个灰头土脸。我昨天知道消息时已晚了,还直为你担心呢,不想却是这般结果,真真笑死我了。”
“世事难料,我也不料是这样结果。因一件事看清一个人,以后倒要提防刘氏了。”方媃应道。
“咱们这些人,除了王妃和白氏,多少都着过她的道,没有不讨厌她的。”
“王府规矩严,王妃莫非不知她这样处事吗?”方媃问。
任氏冷笑一声,以手帕半掩,只说了一句:“她可是王妃少不了的人啊。”
方媃了然,果然,刘氏不过是某人的工具罢了。
看这一室珠环翠绕,和睦想处,其实却是勾心斗角,谁与谁相好,谁与谁结盟,谁又算计了谁。不亚于国家之间的合纵连横,远交近攻。巾帼不让须眉,若让这些女人去战场上指挥,未必会输啊。
应煊与方媃算是和好了,这对于灵犀院来说是好事,可晴儿见小姐无事人一般,淡淡的,看不出多少喜悦来,便瞅着机会问道:“小姐,王爷消了气,又同往常一样常来了,也不见您比之前高兴些,是不是还因王爷前阵子冷落您的事介怀。”
“我是应该介怀的吧?但是认真算来,前两次我们吵嘴也是我挑起来的,放在旁人眼里真是活该,自讨苦吃。”方媃绣着荷包,苦笑道。她承认,之前是有点逞口舌之快了,但观念使然,自己也控制不了。
来自现代的女性,自小受着男女平等的教育,这观念早已经根深蒂固,所以当看到应煊,看到他的那么多女人时,明知他是米饭班主,却总是无法控制地心头火起,就算是他千般宠爱,万般缠绵,到底意难平!
晴儿见她苦笑,忙道:“新人一个接一个的进,小姐心里苦,嘴里自然也不出甜言来。可小姐这性子也该自己多束着些,不能由着脾气对王爷使小性儿,虽一时口上说痛快了,但把王爷得罪了,不知道有多少烦恼。
婢子劝小姐只管往好处想想,只想着王爷其实真的很喜欢您,他在您眼前时,您只要想着他的好,其他的女人,眼不见心不烦,暂且忘到脑后去,便不会烦扰了,也便不会冲王爷发脾气了。”
“噗嗤……”见晴儿这般条条是道,替她想的周全,方媃忍不住笑了。“好吧,那我就权且试试,看管不管用,不过,本小姐脾气来了,有时可拦也拦不住。”方媃略带顽皮道。
晴儿也忍不住笑,丽儿端茶点进来,看这主仆二人笑得开心,也笑道:“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这话从何说起?”晴儿奇怪得道。
“白侧妃进门之时,正赶上咱们姨娘同王爷闹了别扭,谁也不理谁,所以她根本没见识过王爷有多宠咱们姨娘,自然以为王府里她是拨了头筹,得意洋洋,岂不知那算得了什么!这两日王爷与姨娘和好了,她们那边才算是知道,这王府可不是她们一家的天下。”丽儿解气得说道。这些日子,她们这些灵犀院的婢子受了不少气,如今总算舒口长气。
“丽儿,凡事有盛有衰,如潮涨潮落,最自然不过,前些日你还被那些仗势欺人的小人气的哭,今日却在这里笑,可怎知将来会不会愁?得意时须淡然,失意时要坦然。”方媃并不觉得与应煊和好,得到宠爱有任何值得高兴处。
丽儿听她这番话,不好意思得低下头,道:“姨娘说的是,丽儿也不愿做那种得意忘形的小人。您放心,咱们灵犀的这几个人,便是在得意时,也不会像那些人一样。”
“认真说来,白侧妃是新人进门,出身不俗,声势自然大些,我们处处都不如她,理应退让。若硬要用鸡蛋去碰石头,岂不是傻了?”方媃认真对丽儿和晴儿道:“凡我院中的人,出去都要省点事,不要强出头,争强好胜。你们把我的话也传给院里其余的人知道。”
“是”两人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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