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兰闱庶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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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兰闱庶妾-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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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的人在背后算计着,日子可怎么过?”晴儿叹着。
过年前的几日,应煊通常都会忙的脚不沾地,听晴儿说,以前他很忙时,都是歇在前院的大书房里,可能是忙的没有心思想女人了。
年前阖府忙碌,方媃的灵犀院可算是府里最悠闲的地方,平日除了任氏偶尔过来坐坐,很少有其他人光顾。年前大家各有所忙,她这里就更少人来了。
每日吃了睡,睡了吃,闷到发慌,方媃极想出门转转,看看白玉京的风貌。
“小姐若想出门,怕只能等正月十五那日了。依习俗旧例,十五那日不拘礼节,男女无论身份都可上街观灯。”
“到时府里的女眷都会出门吗?”方媃问。
晴儿摇头:“虽有这样习俗,可据婢子所知,府中的女眷们一向娇贵,毕竟天寒地冻,又爱惜脸面身份,怕出去被人挤着,所以府里出去观灯的女眷极少。去年也只有任姨娘出去了,回来后直嚷着再不去了,又累又冻又挤,差点让人把鞋子踩掉。”
“她出去,王爷不陪着吗?”
晴儿哂笑:“正月十五,宫里赐宴,皇亲国戚、朝中重臣携眷出席,永亲王携正妃和侧妃入宫,如何陪她出去?就算是腾出工夫来,也不会陪她,她又不得宠。不过是叫家丁们前呼后拥着去罢了,先坐轿子到最热闹的大街上,然后下轿慢慢随着人流走,边观灯边游玩。横竖那天不论尊卑、男女都要靠自己走的。”
方媃听了,虽仍期盼十五出去,却毕竟远水难解近渴,眼下闷得难受,怎么才能设法出门逛逛?
看她发愁,晴儿几次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好主意就说吧,你跟我还有何不可说的?”方媃道。
“婢子这主意,小姐也早应想得到,只是不愿做罢了。”晴儿很聪明,只如此一说,料定小姐必会猜到。
方媃看着她笑,知道她所谓的主意无非是要自己主动去向永亲王示好,求得他原谅,到时候再要求出门散心,应煊不会不允。其实晴儿的主意是绝大多数都会想到的,本来嘛,王府最大的主子便是他,想什么办法走什么偏门都不如去求他这个正主。
“他那么忙,我就不去为这点小事扰他了。”方媃不觉得那天自己有任何错处,那天新人进门,对府里的其他女人来说,当真是一家欢乐几家愁,可是这个男人真是完全没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带着满身香气来找她。
就算他是挂念她,专程来看她,她也不领这个情,她不是古代女子,没有三从四德的思想,实在做不到与多女共侍一夫还要时时笑脸相迎。老实说,如果这些事是搁在现代的方媃身上,不赏他一巴掌都算对不起他。
怎耐在这个时空,这个时代,人家又是金尊玉贵的王爷,她的大老板,打是绝不敢打的,但摆个脸色为自己出口气总可以吧?她可不想把自己委屈死。
出不了门去,只能自己找事做,早晨日头好时便刺绣,下午让晴儿在中堂西阁间备了文房四宝,练字。中堂东边那间是她的卧室,虽也有几案,却不如西阁间宽敞,这里设了书架、书案,已经成了她日常看书写字的书房。
大洪的文字几乎与中国古代一样,都是繁体字,只有个别一些字不太相同。方媃对日常常见的繁体字都能认得,只是写得不好。可不是,在现代别说写毛笔字,连钢笔铅笔都用得不多,写什么都是电脑,以至于书写功能退化,常常提笔忘字。
如今可好了,把以前那么多年没写的字都补回来了,穿来这半年多,她一直在练字,不求写得多好,只求能见人就行了。
三十一 人心最难测
“今日还是临贴吗?”晴儿摆好青玉博古墨床,上好的汉泽府制水纹四足红泥砚,轻轻研着墨,问。
方媃没回答,拿着笔出神,今日不想临贴,想随意写些什么。她取来一张芙蓉笺,先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后又写下“眉真”二字。盯着这“眉真”二字看了半天,她记忆里,应煊从未以字唤她,任氏也是上次在瑞王府听李书翠唤她,才知道了她的字。看来除了任氏,王府里至今无人知道这“眉真”是她的字。
又出了一会儿神,信笔又在笺上写了前些日子书中看见的一段曲词:朝三暮四,昨非今是,痴儿不解荣枯事。攒家私,宠花枝,黄金壮起荒淫志。千百锭买张招状纸。身,已至此;心,犹未死。
晴儿看她写的字,道:“小姐,这是词吗?”
方媃摇头:“是一段曲子中的唱词,写得入目三分,我便记住了。”
“能否请小姐给婢子讲一讲其中意思?”
方媃笑:“我也只是一知半解,看书中解释是说,世间万事不可捉摸,有些人拼命积攒家私,结果横祸上身;有些人沉溺于酒色,走上了荒淫之路。祸福相依,悲乐相生,这帮愚蠢的人哪里知道荣枯变化的世事。总之是指斥富人的贪婪、狡诈、荒淫,至身败名裂仍不知悔悟,用语十分辛辣。
“啧啧,这写词的人也真大胆,敢这样骂。”晴儿觉得不可思议。“小姐怎么会喜欢这样的词曲?”在晴儿看来,方家也是官宦之家,如今嫁入王府,更是富贵荣华享之不尽,怎么会喜欢这种骂富人的词。
“此词句句辛辣入骨,骂得痛快淋漓,我为何不能喜欢?”方媃心中很佩服这些敢于把世间愚蠢人荒唐事写出来的人。况且他们写得一点没错,对世人也有警示作用,这才是文人真正的风骨。
“眉真喜欢什么?”门帘一挑,任氏和另一位人侍妾刘氏走进来。
任氏倒罢了,也算常来,刘雪蓝却是稀客。方媃忙站起来迎上去,口中道:“没有什么,闲聊而已。今日两位怎么得闲?” 晴儿顺手把那张芙蓉笺夹进桌上一本诗集里,忙着问了安,出去沏茶。
“我有什么不得闲的?又不管事。倒是刘姐姐日日帮王妃打理府中事务,才真是忙,今日我来看你,路上遇着她,便一同来了。”任氏脱下灰鼠银丝织锦斗蓬,坐下道。
刘氏也脱下玫红镶边翻毛斗蓬递与丫头,笑道:“今日得闲,正巧遇到任妹妹,我想着咱们姐妹也应常走动,方妹妹又是娴静性子不爱出门,只好我来了。”
“应该是我去姐姐们那里的,实是性子疏懒,又怕见人,怪难为情的。”方媃道。
刘氏回顾这屋子,道:“当初你要入府时,这灵犀院还是我帮着布置的。王爷特地嘱咐要精心些,不可委屈了你,我只能请王妃示下,从库里挑拣好的,着意布置。如今再看,又添了不少好物件,可见王爷是真疼你的。”
“多谢姐姐费心关照,这里住着很舒适,姐姐帮着王妃管家实在不易。”方媃顺水推舟表达感谢。旁边的任氏悄悄向她眨眼,很不屑的表情。任氏一向看不上这丫头出身的刘雪蓝。倒也不是全因她的出身,主要还是对她做人做事颇有微词。
方媃细看刘雪蓝,果然是温柔敦厚,几乎有几分软弱的模样,微圆脸形,香肌如脂,目光柔媚,我见犹怜。据说,她已经二十四五岁了,然而举手投足还有几分少女般的情态。
果然,能到应煊床上去的,怎会有丑女。她能走到今日,王妃帮衬是一方面,她自己的手段心智也必不凡。
刘雪蓝笑着站起来道:“妹妹今日只管盯着我打量,倒像是第一次见面似的,怪让人难为情。”她像是被方媃看得不好意思了,也不再坐下,只信步在屋中踱步,细细看墙上挂着的几幅山水、美人图。
任氏对方媃道:“眉真啊,眼看过年了,按府里规矩,年三十王爷王妃进宫饮宴后,回来还要开家宴,只是那一晚家宴不同平日,只有侧妃庶妃和小主子们可以参加,咱们这些人是不能上桌的。到时也不用咱们立规矩,你们几个都到我那里去守岁可好?大家喝点酒热闹一番。”
方媃点头:“那自然好,难为姐姐想得周到,我也是愿去的,省得冷清。”
已经踱到书案前的刘雪蓝信手翻着桌上的书,听到任氏说话,问道:“方才我就想问,听任妹妹唤方妹妹‘眉真’,可是妹妹的字?”
方媃道:“正是,不过也是小时候取着玩的,当不得真。”
“难怪我们都不知道,到底是知书识礼的闺秀小姐,取这样文雅的字。”刘氏也是识字的,但毕竟有限,平日跟着王妃管理府中事情,最擅长的还是算帐。
晴儿带着丽儿进来献茶,丽儿有些毛手毛脚,放下茶盏时,手晃了一下,水洒在桌上,方媃的手正放在桌边,渐上几滴热茶。
“呀,可是烫着了?”任氏忙问。
手背只是有些红,也不怎么疼,方媃还没说什么,丽儿连忙跪下请罪。
晴儿顾不上别的,快步出去吩咐人取烫伤膏来,任氏拉着方媃手看,方媃受不了人跪着,看丽儿吓得白了脸,忙叫她起来。一时间屋里乱作一团。
好容易叫起了丽儿,晴儿为方媃抹上药膏,任氏才又坐下,一直立在书案边的刘雪蓝此时才过来,看了看方媃的手,柔声细语道:“不妨事,我瞧这是好药,一二天后是必好的。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去王妃处,妹妹手疼,多歇着吧。”
任氏也不好再多坐,与方媃道了别,跟着刘氏一同走了。
叫她们这么一打岔,混过去不少时间,方媃也就没再练字。
谁知到得晚间将歇下时,多日不曾光临的永亲王忽然来了。
应煊进门宽了外面的厚衣裳,只穿着石青色云纹锦缎交领直裰,腰系丝绦,他坐在中堂一口一口喝茶,眼皮也不扫旁边侍立的方媃。
屋里的奴婢都退出去了,屋里安静无声,半晌应煊才放下茶盏,道:“骂我骂的痛不痛快?”
“啊?王爷您说什么?”方媃不解,她何时骂过他?就算有,也是在心里,怎么可能被人知道?
“嘴上骂也罢了,还写下来,白纸黑字,岂非铁证如山?”应煊从袖中抽出一张纸递给她。
三十二 面对面易辩
方媃接过来一看,竟是自己几个时辰前才写的那张芙蓉笺。这笺怎么到了他手上?应煊看了上面的词,以为是对他不满的发泄。他竟为了这件事跑来问罪,还是终于有个由头来找她的茬?以永亲王的智慧,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吧?
方媃也不想他有所误会,毕竟他是老板,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这上面的词只是妾身练字时随手写下的,不过图它新鲜罢了,别无他意,王爷博古通今,难道以前没听过这曲词?”
她心里回想今日午后的情形,只有任氏和刘氏来过,当时她手被烫,众人都围着她,只刘氏站在书案前,此事非她莫属了。显然是她拿着芙蓉笺去向应煊告状的。这个女人不当间谍真是屈才了,亏她一副良善温柔模样,下手够快够绝。
“是我问你而非你问我。我只问你,写下这词时,心中可痛快一些?”他语带嘲讽,上下打量她,飞扬的凤眼中射出的光芒,好似带了冰冷的钩子。
方媃心中有气,知道他这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已经认定是她在泄愤,那也不必多解释了,她转过头只不理他。
应煊站起身,在她身边来回踱步,道:“朝三暮四,昨非今是……攒家私,宠花枝。本王还不知原来自己竟是如此荒唐之人。你是在骂我对你朝三暮四么?那么你对我又如何?”
“此事王爷心中已有认定,何必再多此一问?莫说王爷并非朝三暮四之人,即便真是朝秦暮楚,谁又敢多置一辞?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妾身深知自己只是王爷众多女眷中的一个,怎敢有一星半点的奢望。”方媃尽量声音平和,拿出对待米饭班主的态度来回答。
“你不敢?还是根本不想对我有奢望。眉真,眉真,极美的字,正配你。为何从不告诉我?当初入宫应选,你的牌子我看过,姓名、年纪、家世、籍贯,只独独无‘字’,这‘眉真’应非长辈所起,不然牌子上必会记载。”
应煊踱到方媃身后,贴着她的后背站住,在她耳畔缓缓道:“是谁给你起的‘字’?以至于还要对我保密。”
原来那词不过是个由头,应煊真正不满的是她小字的来历。以他的精明,怕早已经猜到‘眉真’是凌云所起。
“现在可以告诉我,眉真二字的来历了吧?”
方媃轻笑一声:“其实再寻常不过,只是幼时孩子间玩笑而取,‘眉真’取自‘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这句诗。”
应煊反复念了两遍这句诗,走到她面前道:“起的贴切,内蕴雅意,暗含情致,不愧是文武双全的全材。
今年秋天武选,他已是中了,明年春天会试若再中,必是入仕的了。他本无心功名,从十三四岁便结交江湖中人,近一两年更是在江湖上有了名气,却突然一个回马枪,要收拢身心放弃自在而受官场拘束。依你看,他所图为何?”
“不论他所图为何,王爷手中有权,若真不想让他考中,只有略施手段便可,又何必问妾身?我已经是王爷的女人,而他如今不过是个武举,王爷莫非还怕了他不成?”方媃冷笑。
“怕他?若我真担心,他连京城都难以立足,遑论参加武选!不过是一条小鱼,由着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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