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八十万，这是我的最后报价，你必须找到办法满足这个要求。”哈特曼把重音加在最后这个词上。
“哈特曼先生，我真的拿不出更多了，老杰克斯只有这么点钱。”方恪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哈特曼怀疑要不是房间里还有女士，方恪大概就要给他跪下了。
想到这里，哈特曼看了一眼罗丽－柯森，她一直没有再发出声音。
他看到了女检察官正露出讽刺的笑容，哈特曼感到自己讨好了女士，不禁也自得的一笑。
“那就你说的数字吧。”方恪的表现让他相信老杰克斯确实没更多的钱了。
“谢谢你，哈特曼先生。”方恪看上去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好了，柯森小姐，阿兰－方在本律师事务所工作期间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我相信他对松探员做的事，应该是年轻人的一时冲动，希望你能对他宽大处理。”哈特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倒是没有当场食言。
“我们换个地方吧，方先生。”罗丽－柯森放下手中的咖啡，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提包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哈特曼的办公室。
“就在这里给我一个简单的答复也不可以吗？”方恪并不想横生枝节，也不愿意和她独处。
罗丽－柯森快步走了出去，根本不理睬方恪。
方恪为了不让哈特曼生疑，只能也假装很急切地跟了出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你应该进监狱
更新时间201483 20：37：12 字数：2031
“哪里我们可以不受打扰？”
“楼下的选举中心如今几乎没有人，我们去哪里吧。”
在电梯里，罗丽－柯森依然不看方恪，只是用冷漠的语气说话。
方恪也不愿意在电梯里说话，这里是有监视摄像头的，麦卡利斯特夫人在他来工作的第一天就“建议”他不要在电梯里说任何应该保密的话。
很显然，命名合伙人到处都有眼睛。
方恪确信哈特曼在负责看监控视频的保安里必然和麦卡利斯特夫人一样会有耳目。
方恪的选举办公室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柯森小姐，请坐，我相信你在仔细看了联邦调查局那位探员对我的起诉文件后，一定也会明白这个案子是很荒谬的，虽然哈特曼先生认为我应该认罪交换免于进入监狱，但是我认为你应该放弃这个案子，我不明白柯森小姐你这样优秀的律师为什么会看不出这个案子是没有希望的。”方恪对于罗丽－柯森实际上是心怀愧疚，所以他不愿意像耍弄哈特曼那样耍弄这位女检察官，他一进自己办公室，就迂回地建议她不要再跟这个案子了。
当然方恪没有报多大期望，因为他显然是无法取信对方的。
“你应该进监狱。”果然，罗丽－柯森根本不理会方恪的话。
“坐下再说吧，柯森小姐，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没有信骚扰那位探员，这一切都是谎言和欺骗。”虽然对方很不友好，但是方恪还是请她坐下，并递上了一杯果汁。“西梅混合奇异果，很棒的果汁。”
“我知道你不会去骚扰那个女人，你应该进监狱，但不是因为这个罪行，你应该因为伪证进监狱。那位松探员也应该因为做伪证和滥用职权进监狱。”罗丽－柯森并没有拒绝方恪的果汁，只是喝了甜蜜的果汁后她的话却一点也不甜蜜。
“啊，我明白了。”方恪点了点头，他意识到了对方明白大部分情况，不是像哈特曼那样两眼一抹黑。
“是的，你明白。”女检察官没有做到方恪伸手的地方，而是坐到了方恪的椅子上，然后优雅地交叉自己的双腿。
“那么你为了报复上一次我更换了口供的事，所以要和联邦调查局一起陷害我吗？”方恪在思考要不要放过这个女人，上一次的事情确实是方恪对不起她。“这不是明智的行为，柯森小姐，不要这么做。”
“不，方先生，这是滥用职权和作伪证，我不会做那种事的。”罗丽－柯森的话让方恪也坐了下来。“而且这也不会让你进监狱的不是吗？那位哈特曼先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他现在肯定已经打不通几个很重要的人的电话了，只是他心里还怀着侥幸，你的表演则让他可以继续欺骗自己。”
“柯森小姐，那请你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你是来干什么的呢？”方恪已经明白了对方大致的意图，但是他必须让她自己说出来。“虽然我很喜欢和美人相处的时光，但是我现在有太多事情要做了。”
“啊，交换利益、制定诡计、亵渎民主、玩弄司法，你肯定是非常忙的。”虽然无法把方恪送进监狱，但是她确实很敌视方恪。
“柯森小姐，抓紧时间。”方恪的真实态度非常强硬，他的身体紧绷，显然是在给罗丽－柯森最后的一点时间。
罗丽－柯森看着方恪的表情，在思考对方是不是依然在表演，还是确实已经不耐烦了。
犹豫了一分钟后，她终究不敢冒着把事情搞砸的风险继续和方恪较量。
“首先我是来转达我的母亲，也就是德克萨斯州参议员议长，安娜贝拉－柯森夫人，对麦卡利斯特先生的敬意的。”
罗丽－柯森说这话的语调非常艰难，很显然，她对自己的母亲也在进行和方恪一样的游戏感到很羞愧。
“我代表麦卡利斯特先生接受议长夫人的好意，请柯森小姐你转到我们的荣幸之情。”方恪并没有调查过罗丽－柯森的背景，他的资源毕竟是有限的，不可能有足够的人力物力让他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
不过他对罗丽－柯森是一个官二代这一点也一点不意外，对方能够知道联邦调查局已经拿自己没办法了，这一点足以说明她有上层的消息渠道。
再加上她年纪轻轻就能在检察院里干出一番名堂，说明她总是能分到能办成的大案要案，没有背景也是不可能的。
他当场拿出一本小本子，把“安娜贝拉－柯森”这个名字记录了上去。
坐在办公桌另一边的罗丽－柯森看着方恪记录下自己母亲的名字，感到一阵不舒服。
方恪记录完之后，没有再继续逼迫罗丽－柯森，而是采取了友好态度：“柯森小姐，你的母亲作为州议会的议长能够注意到我们这一个小小的选举，让我非常荣幸，而她既然让你争取负责这个案子，想来就是让你帮我们免除了一些杂音，她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了。”
“既然你明白了，你打算怎么报答我？”罗丽－柯森终究抑制不住自己的不满，她故意把交易说地非常急切，她料定方恪一时间无法回报她，以此要让方恪感到尴尬。
“柯森小姐，我说了，你只是帮我们免除了一些杂音，并不是麻烦，你也很清楚，联邦调查局那几个诬陷我的人才是有麻烦的人，我没有任何麻烦。”方恪并不打算和这个还残留着一点正义感的年轻女士斗气，但是也不打算就这样满足她的虚荣心。
“呵呵，联邦调查局的诬陷你确实不怕，可是我帮你一起愚弄哈特曼，对于你手上的这个案子总归是有意义的吧，你总不会否认如果哈特曼意识到你是在玩弄他，你也一点麻烦都不会有吧。”罗丽－柯森的话让方恪点了点头，她找到了自己的筹码。
“这确实是我应该报答你的东西。”方恪一口答应了下来，“而且我很愿意立刻报答你，非常立刻的那种立刻。”
第一百五十九章 妥协
更新时间201484 20：31：12 字数：2392
方恪给林如庸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开车带着罗丽－柯森一起前往警察局。
他开车到了那里，林如庸也已经赶到了，他还带着包括凯瑞－阿戈斯在内的好几个麦卡利斯特－哈特曼事务所的律师。
罗丽－柯森也打电话叫了几个资历很浅的助理检察官和秘书来帮助她。
“你好，柯森小姐。”
“你好，本内特小姐。”
方恪和林如庸都被无视，但是两位女士还是勉强能打个招呼。
虽然罗丽－柯森意识到这个女局长在自己被灌醉的那一夜也在方家餐馆，而且和方恪有点说不清的关系，但是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把敌意仅限于方恪。
其实她也知道，方恪这样的玩家才会不在乎她一点点女人式的冒犯，其他人，特别是其他女人可就未必如此洒脱了。
“嫌疑人现在都在这里？”罗丽－柯森对吉尔－本内特相当友好。
“都在这里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联邦调查局忽然完全不想干涉这几个案子，他们告诉我，他们现在认为这几个案子之间没有联系，看不到有组织犯罪的迹象，因此全部移交给我了。”吉尔－本内特说得一点也不高兴，但是实际上她知道这是施恩给华人社团的大好机会，哪怕不为方恪的好感，她也需要和辖区内的社团打好关系。
“呵呵，他们当然想要尽快把这个事情脱手。”罗丽－柯森立刻明白了联邦调查局的意图，他们显然不敢再和方恪有任何纠缠，只希望尽快把事情搞定。“这么说起来，这位就是那个完全不存在组织的首领了？”
“我在社区的华人里，确实有那么一点的影响力，想必你就是阿兰告诉我的，嫉恶如仇、毫无私心的柯森小姐了。”林如庸的回答也是暗藏机锋，他一般来说也是很有涵养的，但是大量部下身陷囹圄，女儿被送到深山老林之中潜伏，他对于美丽女士也无法保持温柔的态度了。
“好了，二位，我们今天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解决办法的。”方恪在林如庸和罗丽－柯森进一步交锋之前制止了他们无意义的行动。
“正如联邦调查局已经承认的那样，所有的这几个嫌疑人虽然都受雇于我的公司，但是彼此之间没有联系，更没有共同的犯罪动机，我相信联邦调查局的许多证据都是非法获得，甚至是伪造的，我要求立刻撤销这些指控！”林如庸的话让包括凯瑞－阿戈斯在内的律师们都面面相觑，他们对于目前的情况多少有一点糊涂，虽然联邦调查局放弃了追查，但是还是有几个案子有相当有力的证据，完全脱罪几乎是不可能的。
“林先生，你只可以旁观，不能干涉我们的工作。”好在方恪立刻开口，打断了林如庸漫天开价的计划。
不过他们也很担心方恪的语气，在他们看来一个野蛮的社团首领很可能会因为方恪的话而勃然大怒。
林如庸的表情一开始也确实显示他非常不快，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方恪，警告他何以如此冒犯。
可是在思考过后，他最终接受了方恪的要求。
“哼，那你给我努力点。”林如庸虽然语气很不快，但没有再盯着方恪，而是坐在了一边不再说话。
他的表演已经结束了，他来表现出强硬姿态是方恪和他研究过后的策略。
这场交易他不能不来，华人社团的成员需要看见他们的老大为他们奔波。
而且仅仅是在警察局里进出自如，也会让他在社区里更有威望。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具体聊一聊案件的细节了，凯瑞，你和他们负责这些案子，我和柯森小姐，专门解决这个龙先生的案子。”方恪并不在乎细节，但是龙雨云的事情，他不能不特别关心。“我们去审讯室吧。”
……………………。。
“故意伤害罪的案子，我不能接受缓刑，龙先生必须坐牢，否则我无法向检察官和我代表的休斯敦人民交代。”虽然已经争辩了很久，但是罗丽－柯森的声音然非常坚定。
“这太荒唐了，我不接受！”房间里除了罗丽－柯森和方恪还有一个人自然就是龙雨云了。“我不比他们更有罪。”
“闭嘴，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再开口一次，我向你保证，一定送你进监狱！”方恪已经忍耐龙雨云几次了，这一次是他的最后通牒。
龙雨云咬牙切齿地看着方恪，他对目前的情况很愤懑，虽然方恪在过去几个小时里一直表现地很专业，可是他还是不相信方恪。
他很清楚自己到底干过多么下作的事。
“你已经把三个罪犯一次性丢进了监狱，还有什么不满足呢？”方恪一点也不喜欢龙雨云，如果有可能他希望彻底毁了这个曾经几乎害死了自己父亲的敌人，但是此时他却不希望他进监狱。
因为一到两年的刑期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真正的伤害。
相比让他吃上两年牢饭，方恪宁可要林如庸的毫无保留的信任。
“都是刑期不足一年，实际上三到六个月就可以出狱的轻罪，这根本不够！”罗丽－柯森需要政绩来为自己的未来开路。
“柯森小姐，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业绩了，好几个案子根本没有任何过硬的证据，那些所谓的证人实际上又有几个会来作证呢？”如果一个案子，一个案子的激烈较量，方恪有把握让其中的两个都无罪释放，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势必还要有贿赂和威胁这些罪行，方恪不到万不得已，不希望林如庸或者自己直接参与这些不必要的罪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能威胁法官、贿赂证人？”罗丽－柯森原本期待方恪会把好几个小喽啰丢给她随意**，方恪现在的态度让她很恼火。
“不，柯森小姐，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方恪的话非常理智，可是罗丽－柯森一点也不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