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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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_3- 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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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导嫌疑人,这年头人心隔肚皮啊。”

这前半截话,很投陈主任的脾气,而后半截更是提醒了他:是啊,要是有人误导这司机,那又难免生出点是非来——有些人做事,真的是不讲究得很,而眼下杜毅跟黄家,不过是短暂地联合一下,从根本上来讲还是属于不同的阵营。

心里没鬼,那就去看看吧,陈太忠做出了决定,于是驱车前往王庄派出所,车到派出所门口,赵所长早就在路边等着了,从一辆小面包车上蹭地蹿下来,一闪身就钻进了奥迪车里,这时候,奥迪车甚至还没完全停下来,由此可见,大多数警察的身手还真是不错。

“是个什么状况?”陈太忠见他上来了,也不停车,就慢慢悠悠在路边溜车,“司机是单纯的肇事还是有人指使?”

“有人指使的可能性不大,”赵明博摇摇头,他的神情看起来有点怪异,像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这家伙就是个二愣子,昨天晚上十点,上谷市搞了一次扫黄打非……”

昨天上谷市扫黄打非,针对的是各KTV、迪厅和洗浴中心,连宾馆都没查,属于有限度的行动,这个叫做赖老陆的司机,正在迪吧里面嗨呢。

要说这体制的力量,还真是可怕,由于是省纪检委高度关注、省厅督办,车祸案子的调查力度不是一般地大,其中就查到了一辆来自地北沙州市的货运大卡车有嫌疑。

有嫌疑的车多了去啦,所谓高度重视就是意味着海量的排查工作,渐渐地,这辆车就排到了前面,事发当天,这辆车在素波,而且装载了足量的电缆——如果当天不离开素波的话,电缆的看护就是一大问题,那可不是光缆,里面有铜的。

然后高管局那里也有了线索,当天凌晨,这辆车从凤凰境内上了高速,直奔地北省——你说你要没做啥亏心事,为什么从凤凰上高速,而不是直接从素波上呢?

这两个现象能引起足够的置疑,但是这置疑多少有点唯心,不过,还有一个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那里,这辆车前面受过撞击,回去之后重新钣金喷漆了,连车灯都换了一个。

经过明察暗访,素波警方确定,这个车在回来的途中,确实出过事儿,不过驾车的司机是聘用的,跑完这一趟拿了钱就辞职不干了。

关于司机的来路,警方也调查了,开这种货车的司机,通常都是要有保人的,毕竟车上可能拉几十万的货——虽然有跟车的人,但是司机根脚也要清白。

赖老陆,祖籍天南吉庆,现在素波一带打工,于是天南警方又要求吉庆提供相关线索,这才知道那家伙已经两年没回家了。

所以说这个人嫌疑很大,但是警方抓不住人,也搞不清楚此人的去向,只能在本本上把这个人的名字多划几遍,看起来有点抽象美术字的意思。

要说这个赖老陆,年纪还真不大,也就是二十三四,在迪吧蹦个迪发泄一下,还要被警察拦住不让走,他就觉得太欺负人了,“我又没叫小姐,又没嗑药,凭啥不让我走?”

现场一片闹哄哄的,像他这种刺儿头也不少,不过警察们也不是吃干饭的,于是就表示说,我们知道大部分人都是来玩的,大家登记一下,就可以走了。

这个要求真的是一点都不过分,无非是登记一下,跟宾馆里抽查身份证是一样的道理——只要查证核实,又不会落你案底……蹦迪也能算案底?

但是赖老陆一听,神情就有点不自然,而好死不死的是,由于他嚷嚷的声音比较大,被别人注意到了,于是脸上这一抹异样,就被发现了。

前文说过,遇到大案要案的时候,警察们搞突击行动大排查之类的,总要顺手破获不少小案子,这种行动抓不住大鱼的时候,捞住几只小虾米也不无小补——起码我们是认认真真地在查了,还破获了点积案,这态度起码是正确的吧?

所以,早就有那有心人在关注在场的人的言行了,一见到赖老陆的反应,说不得努努嘴——这家伙有问题,弄起来再说。

这就是典型的悲剧了,查扫黄打非居然查出了肇事逃逸,当一个警官拿着一摞照片,笑眯眯地发问,“你确认自己姓陆,而不是姓赖吗?”的时候,赖老陆只觉得眼前刷地就黑了下来。

所以,他在扫黄打非行动中被抓到的时间是当晚十点,但是市局抓到他的时候,是凌晨一点……你小子终于冒头了啊。

接下来的情况,那也就不用赘述了,专案组早就被省厅督办四个字逼得上蹿下跳、满嘴燎泡了,一个新鲜热辣的嫌疑人……你确定要跟专政的铁拳对抗吗?

第2801章 找到了(下)

凌晨五点,在种种证据面前,赖老陆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肇事司机,又过几个小时,他始终坚持,说自己是不小心撞人了,然后心存侥幸地逃逸。

审案的警察,都是积年的老警察了,真话假话一眼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这个人身后没靠儿,这是大家的判断。

上午十点的时候,陈太忠驾车赶到了市警察局,“听说你们抓到肇事司机了,我过来看一看,这个案子我们文明办高度关注。”

肇事司机已经从上谷市接到了市局——省厅督办的案子嘛,不过一般人还真是不知情,市局值班的人就表示,您的要求让我有点为难,“这个消息我还真不知道,要不您跟孙局长了解一下,再指示我一下?”

“孙局长……我跟他不是很熟,”陈太忠这话不是装逼,而是说他跟孙正平确实不熟,说不得打个电话给窦明辉,“窦厅,听说你们抓到1128车祸的嫌疑人了?”

“哦,是吗?我问一下,”窦厅长每天也是多少事儿的人呢,这案子虽然是省厅督办,但终究不是窦厅督办,形式上的东西,没必要太过当真,大约过了一分钟,窦明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嗯,昨天的行动中抓获的,我了解到了。”

他只说自己了解到了,却是不肯再细说,摆明就是让陈太忠出题目了,不过陈太忠也不在意这些,“这个事情我们文明办很重视,我想旁听一下审讯。”

“啧,”这个要求,还真是让窦明辉为难了,这个案件的最新进展他虽然是现在才知道,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了解前因后果,事实上他非常清楚这个案子背后的种种博弈。

所以陈太忠的要求,让他有点无所适从,好半天之后,他才苦笑一声,“小陈,按说你这个要求是合理的,但是呢,你……多少回避一下才好。”

这也就是大家都是黄字号旗下的人马,窦明辉能允许这么一个小小的正处的放肆,换个正处过来,他这堂堂的省警察厅厅长,哪里会有心思解释这些?

“这个……我不能回避,单位高度关注的案件,涉及到道德缺失的社会现象,”陈太忠既然打定主意,就不会左右摇摆了,“个人的事小,会影响到社会风气。”

“你别冲动,”对这种不讲理的年轻人,窦厅长也没太好的解决手段,这明显是火气上头了,“小陈,咱们接触不多,我就劝你一句……不要给别人提供攻击你的靶子。”

“我就旁听,啥都不干,”陈太忠干笑一声,窦明辉这话一听就是发自内心的,所以他就解释一下,“现在有些人钻营的心思太重,唉……有时候会突破道德下限。”

这话说得倒是不错,但是窦厅长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尤其是他没有第一时间关注此事,总觉得心里有点那啥,“警察系统这点事儿,你跟我说就行了。”

“唉,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北京那边,但是咱天南这儿……杜老大也挺关心此事的,”陈太忠叹口气,“这事儿早办完了早好。”

杜毅?窦明辉听到这话,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是被动卷入此事的,有些事情思考得不深,但是陈太忠这么一点,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本是黄家和杜毅联手对付蓝家的局面,但是眼下蓝家明显不是对手,那么杜毅顺手捎带一下黄家,那岂不也是正常的?

政治这东西,说穿了就是这么无情,窦厅长沉吟半晌,才苦笑一声,他跟陈太忠是一个阵营的,有些东西不怕说得明白一点,“但是小陈,这么搞的话,你就被动得多了……有你这个电话,我就帮你关注了。”

“您要是有安排,那我就真走了,”陈太忠听出窦明辉的意思了,可是他也是个认死理儿的,“我也是琢磨着,您未必方便。”

窦厅长还真的不是很方便,杜毅关注的案子,他上下其手不是很合适——关键是他和杜老板不是一回事儿,所以听到陈太忠这话,他也不好再硬撑着,你非要上杆子扛杜毅,那我让给你,“方便不方便的,咱们说这个就没意思了。”

“那还是我来吧,”陈太忠自然听得出这言外之意,事实上他也不希望借助窦明辉多少力,骨子里他还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主儿,谁要收拾我,我就收拾他!

有陈主任的关注,这案子的发展,基本上就是定性了,他进了讯问室之后也不说话,随手拿过审讯记录翻一翻,别人也不敢阻止,这司机没啥来路,给沙州的一个运输公司跑车,简单的雇佣关系,事发的时候押车的人在睡觉,根本不知道撞人了。

他听那司机白活了半天,死活也没啥进展,等得实在不耐烦了,他终于开口,“你认识我吗?”

“我认识您,”司机也疑惑半天了,警察们问半天了,咋就不见这位爷说话呢?听他这么问,忙不迭地点头,“文明办陈主任嘛。”

我艹你大爷,陈太忠好悬没一口气憋死,麻痹你就是个破司机,闲得没事看啥天南新闻呢?他本来是想着,司机若是不认识自己,那他就没有唆使的嫌疑,可以站起身走人了,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这货居然还真认识自己。

于是他再沉声发问,“那么……你从哪个渠道认识我的呢?”

“是不是我认识您,您就可以保我离开?”这司机脑瓜也机灵——敢交通肇事还逃逸的,脑子都差不到哪里,所以,他试图挤兑陈主任。

“你说说,是怎么认识我的,没准我就能保你,”陈太忠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解释,“在场这么多警察呢,咱们得走个形式,也算给大家个面子……我也好做工作。”

“我就是……就是电视上见过您,”司机战战兢兢地回答,他哪里知道自己涉入了怎样的漩涡?说不得赔着笑脸回答,“但是我说的没错吧?”

“这充分说明,我不认识你,”陈太忠冷冷一笑,站起身扬长而去。

“喂喂,陈主任,您咋就这么走了?”赖老陆傻眼了,他还指着借此脱身呢,“你好歹一个正处干部呢,咋能说话不算数呢?”

“领导随口说的话,居然你也当真,”旁边过来一个年轻警察,一抬腿,冲着他就是重重地一脚,“你以为你是谁啊?”

“小包你咋说话呢?”一边的警察不乐意了,“陈主任明显是逗他玩,可是你这么一说,好像是陈主任有意说话不算数似的。”

陈太忠旁观审案,如非必要是不会影响警察们工作的,他后来的问题,只是想把他自己摘出来罢了,若是没这句话,别人撺掇这赖老陆胡乱扳他,那他难免被动,有了这个答复,姓赖的敢改口的话,他就有理由高调介入——谁让你改口的?

很多时候,撒野只需要有个理由就是了,陈某人做事一向如此。

但是他是这么想的,别人就未必这么认为了,他走出警察局还没有五分钟,窦明辉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小陈你问他那个做什么?”

“你的人可以作证,我不认识他,他要敢改口胡说八道,我饶不了他,”陈太忠回答得很是干脆。

你真是胡闹,窦明辉被这回答搞得哭笑不得,心说别人都是撇清还来不及呢,你倒好,没命地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这种事儿,也只有这个嚣张无比的家伙才做得出来了。

反正窦厅长是不认可这种行为,于是他淡淡地点一句,“我建议你还是低调旁观,毕竟有个回避原则,像你今天问的这句,有人要说串供,也是讲得过去的。”

“那他们就试一试吧,”陈太忠冷笑一声,心说我只需要一个高调介入的理由,“不过,我还是非常感谢窦厅您的关爱。”

“唉,”窦明辉叹一口气挂了电话,一时间他有点羡慕这个家伙了,年轻真好啊,做事不用思前想后的。

陈太忠却是被他这个提示搞得有点心神不定,心说哥们儿这还是冲动了,做事太一厢情愿,忘了考虑还有串供这么一说……不过,串供就串供,我倒要看一看谁敢这么诬陷我。

但是,我让老窦难做了,下一刻他又认识到一个问题,这心情就越发地纠结了起来,看一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四十,说不得打个电话给董飞燕,他发现适当的发泄,能让自己心情放松。

遗憾的是,董飞燕电话关机,看来是又出车去了,要不找张馨好了?他才待再抬手拨号,手机响起,来电话的是1888,林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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