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乱 (精校文字全本)作者:张小花『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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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乱 (精校文字全本)作者:张小花『txt』-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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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很精干的男人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他看了我一眼,用怀疑的口气问:“你是这儿的老板?”
我嚼着牙签问:“什么事?”对他的居高临下我很不爽。
这个男人把盒子轻轻放在桌上,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我看也没看拿过来直接装进兜。他也很不耐烦地说:“鄙姓陈,这次来是为这个东西,你看看货吧。”
说着把盒盖打开,缎绣里镶着一个很奇怪的白瓶子,如果不是颈子比瓶底要长很多,根本看不出哪边是上哪边是下。除了底子奇特外,基本跟普通的插花瓶一模一样。
“这是……”
“这是一件古董,现在我先请你给行个价,成与不成我们再说。”
我看这姓陈的压得这么稳,反而更加疑心,我摸出电话给老潘拨过去。姓陈地说:“可以先告诉你,这是一件宋徽宗时期的古董……”
我敷衍地点点头,老潘的彩铃响:2002年的第一场雪……
反应过来的我愣了一下,问:“你说什么时候的?”
“宋徽宗时期的。”
我马上挂掉电话,冲楼上喊:“表妹你下来,看看见过这个瓶子没——”


第一卷 第好几号当铺 第020章  奸商
李师师款款走下楼来,要是把围裙系在后面,还真有点公主的意思。
她问我什么事,我指指那个瓶子,低声说:“你看看这个家伙什是不是你们那时候用的?”
李师师很随便地拿起来看了看。姓陈的见她满手油腻,不满地说:“你会看吗?小心点!”
李师师呵呵一笑说:“不就是个听风瓶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姓陈的脸色一变,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师师却已经把瓶子放回盒子里,撩起围裙擦着手,看着外面的天气,好象刚才看的不是一件古董而是一个长满虫眼的苹果。
我用眼神询问她,她微微一笑说:“东西确实是宋朝的,但这在当时是个普通货色,上不了大台面。”姓陈的肃然起敬说:“想不到这位小姐真的是行家里手。东西既然已经看过了,请给个价儿吧。”
这下我可懵了,瓷器这东西我只知道景德镇和二里窑,后者是我们这一个盛产咸菜坛子的地方。
我把李师师拉在楼梯口,问她:“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李师师说:“我们那时候,有钱有地位的人家家里侧屋都有一面镂空的架柜,你也见了那瓶子上下一般细,放在架柜上有个风吹草动就会微微摇晃,煞是有趣。为了不让它掉下来,它的底其实都是六菱形的——不仔细摸根本摸不出来,然后加上一个一模一样的座儿,这个座儿很薄,放在柜子上看不出来。”
“那个听风瓶做得到是中规中矩,可惜不是什么名匠的手笔。如果是大师的作品,他们一般会把自己的名字浮刻在瓶底,也只能用手摸出来。”
“那这个东西在现代能值多少钱?”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把李师师当现代人了。
李师师为难地咬咬牙说:“你先告诉我银子对人民币的汇率(这词哪儿学的?)。”
这个我哪知道去?我问她:“你们那会儿猪肉多少钱一斤?”
“我没买过,不过好象是160文一斤。”
“现在16块一斤,不过只有10两——一两银子就按200块钱算吧,你们那会儿那个瓶子得多少钱?”
“20两银子吧。”
“4000块钱?”我疑惑地说。我怎么觉得一个宋朝的瓶子好象不该这么便宜啊?一个没盖的痰盂也不止这个数吧?
我一拍脑袋,才发现用猪肉做了半天一般等价物的我自己把自己带沟里去了——我忘加那1000年了!
这个李师师可就帮不了我了,她自己还糊涂着呢。我把她打发走,很牛B地坐回沙发,翘起二郎腿,指指那盒子:“这东西的座儿呢?”姓陈的愈发恭谨,说:“座儿是没了,不过能保存这么完好已经很难得了。”
我用“地主家也没余粮啊”的口气说:“那不行——没座儿它只能待在盒子里,没使用价值你懂吗?就像羽毛球,拍子再好你没球也白搭啊。”
“那……”
“再说你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名匠做的,这有钱人家里的摆设都上讲究的知道吗?你见有摆招财猫的,见过供加菲猫的吗?”
现在就算傻子也该看出我已经亮出砍山斧,露出了当铺老板的狰狞面目来了。姓陈的微微一笑:“说那么多没用,你给行个价。”
这时老潘把电话打回来了,我又走到僻静地方接起,直接问他:“一个听风瓶现在能卖多少钱?”
老潘吃惊了一下说:“有长进啊,能知道听风瓶这名字就很不简单了,这东西从‘靖康’之变以后就绝迹了。我前年在拍卖会上见过一次,很普通的一个卖了180万,现在的行市,不炒作的话卖200万应该问题不大。”老潘忽然警觉地问:“你是不是另请高明了?”
我笑呵呵地说:“我要另请高明还用你给行价吗?”
“也对。”老潘挂了电话。
200万的好东西呀!
我很沉着地走回来,这时才想起看看这姓陈的名片,名片上只写着私人助理和电话,连下属公司也没有。我假装推心置腹地说:“陈助理,我和我的助手会了一下意见,觉得您这个还算不错,现在市价大概100万(夸夸不怕,价钱先压一半)。按规矩2成抵挡是20万,每年折价也是2成,也就是说您要过一年想赎回去就得给我24万了——这您应该理解,我们把20万存在银行也是有利息的,不能白借给您。不满一年按一年算。如果您要觉得可以接受,我这儿有合同……”
“不必麻烦,我当死当,就按你说的20万。”陈助理摇头嘲讽地笑笑,“20万——萧经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我都明白这东西的市价绝不会少于这个数的10倍。我们之所以20万卖给你,一是因为你识货,二就算给贵行的一个见面礼吧,为的是以后长久的合作。”陈助理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这是转让协议和听风瓶的官方鉴定书,你只要把钱打进我们的帐户,我马上签字。”
我一伸手,他就把一个帐号给了我,我趴在电脑上鼓捣了几下就搞定了,没过几分钟他也收到了信息。他很痛快地把该签的都签了,跟我握了握手说:“跟你合作虽然得很小心,但至少很痛快。”我嘿嘿笑说:“哪里哪里。”
200万买卖就这样被我做成了!按规矩我有5%的提成,加上应该给老潘的2%,我今天赚了14万!要是平时指不定该多欣喜若狂呢,但现在就怎么高兴不起来——14万,再凑一万够养活那些人一个月的。而且我想起来刘老六还没算给他们买衣服的钱,就算让他们真的就像《300》里似的只穿大裤衩,那也得不少钱呢!
其实还有个办法,就是我自己凑20万把老郝的钱补上,把这个瓶子黑下来。如果是以前我可能还会YY一下当有钱人以后的感觉,可现在我压根没往那上想,就算有200万,还不够丫们造半年的呢。
你要说让我用这200万以钱生钱?
我小强哥虽然理论上掌握了四则运算,但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久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夜路走多了总得遇鬼——十把中难免错上那么两三把,所以我酷爱买一块钱一斤的东西,而且只10斤10斤的买。让我用200万做生意去,一个月以后要还能剩一半,你骂我奸商!


第一卷 第好几号当铺 第021章  阶级,阶级!
不过现在毕竟到手14万,比一穷二白要强,咱小强哥怎么说也拥有着底层劳动人民得过且过的优良品质,小时候没奶也喝过仨月的范特西——粥。
想到这儿我又开心起来。我抱着盒子跑上楼,秦始皇和刘邦正在用扑克玩拉火车,刘邦这小子学会记牌了,手上使活,不一会儿就把秦始皇的牌都拉回来了。李师师在看书——真是个好姑娘。
我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地方称得上万无一失,这瓶子长得细脚伶仃一副欠碎样,可不能让他们见着。
这时我的目光落在了沙发后面。在这儿我要交代一个伏笔,之所以我能从沙发底下抽出板砖来,是因为我这沙发有一条腿是断的。现在已经又支上了,下面有10公分的空当,把瓶子放在这应该是最安全的。就算沙发塌了,那盒子也足够撑得住——这盒子红木的,大概也得几千块钱。
我撅着屁股把东西放好,一起身就见荆轲正躺在床上看我,沙发正好和他卧室对着。我把手指放在嘴上冲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这个二傻冲我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表示会意。
我志得意满地下楼,趴在电脑上玩扫雷。QQ一闪,狼头说:“小强,你表妹的另外两张照片经我手都卖出去了,过几天钱到了我就给你打过去。”
现在的我怎么会拿千把块钱看在眼里?我回:“算你孙子有良心。我不要了,给你买烟抽吧。”
狼头:“呵呵,有句话我一直没好意思问你,你这个‘表妹’到底和你什么关系——反正我要是给我表妹照相她就不会冲着镜头发骚。”
我大骂:“滚你妈滚你妈滚你妈……”
“呵呵,和你说真的呢,那姑娘要不介意我想给她找个生钱的道儿。我认识香港《花花公子》的编辑,那一张照片要用了那钱可就多了,也不用露点,用手抱住咪咪,拿大腿把那儿挡住,用一张可是上万的。”
我先想了一下那香艳的场景,才回:“你狗日的咋不让你老婆拿根鱼线把黄金点挡住寄过去?”
“哈哈,我老婆怀孕了,就算想当裸替也得等安吉利娜·朱莉和皮特再战江湖之后了。”
这时门一开,隔壁给超市送货的小王进来了。我把电脑合上,小王给我点了根烟,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强哥,你以后要用车说话,兄弟只要不送货,给你当司机也行,不要钱。”我不明白他啥意思,他支吾了半天,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项羽跟小王前后脚进来了,手里提着件什么东西,气哼哼地往楼上就走。开始我没在意,等我看清了他手上的东西简直是魂飞魄散——是他那件黄金甲!
我踉踉跄跄一把拉住他,带着哭音说:“羽哥,你这是干啥去了?”我真怕他告诉我:“某心情甚是不爽,出去杀了几个宵小之辈。”这事他不是干不出来。
项羽情绪很低落地说:“我这件金甲难道真的连一个面包也换不了吗?”我反应了半天,明白了:他肯定是拿这件黄金甲跟隔壁小王做交易去了。
虽然我自打来了这以后一向挺与人为善的,但邻居们都知道我以前是个十足的二混子,最近家里又常来些“不三不四”的人,小王大概以为我是讹上他了,难怪居委会王大妈收卫生费都不敢让她家二闺女来了……
我抓狂地大叫:“羽哥,你就给兄弟省点事吧。你这个东西让懂行的人见了,我祖坟也得让人刨了!”
我们的楚霸王抠着指甲,委屈地说:“我只想要个面包(饿了几辈子了这是?)……”
“兄弟保证,一定给你买个面包。”
“什么时候?”项羽兴奋地问。
我顺口想说一年来着,后来才想到这么说他肯定跟我翻脸,只能说:“一个月之内。”
项羽把金甲甩到我怀里:“这事就托给你了。”然后上楼去了。
我抱着他的马甲跟着上来,冷汗一层一层地出啊,得亏小王没换呀——
我一上楼就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我的心脏在瞬时间就停止了跳动。那是世界上任何一个文豪也描述不出的恐怖场景。那是比群尸玩过界里任何镜头都刺激一万八千倍的所在。那是一个任何人看一眼都会留下永恒阴影的瞬间。——那支价值200万的听风瓶孤苦无依地倒立在桌子上,看上去都摇摇欲坠的,而荆二傻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正鼓着腮帮子使劲吹它!
嬴胖子叉着腰说:“你不行就饿来么。”
刘邦手里捏了一把扑克,正学着赌神一张一张往过旋……
我跳脚爆喝一声:“你们给我住嘴手(住嘴手——就是这么喊的)!”
他们三个愣了一下,都停住了。
楼板在我这一跳之下微微一颤,那支听风瓶以极其优美的姿势倾斜,像个一心要殉情的姑娘一样义无返顾地掉下桌子。我一个恶狗扑食凌空补救,瓶子的边擦着我的手指掉在地上。
“啪——”碎了。我趴在地上,欲哭无泪。
所有在场的人都报以热烈掌声。刘邦说:“还是强子有办法。”秦始皇说:“要丝(是)饿跳,它早就哈(下)气咧。”荆轲意犹未尽地说:“你再给我找一个来。”
我在地上静静趴了一会儿,总结了一下前半生的经历:9岁那年我确实把隔壁小朋友的木头手枪扔厕所里了,可那是他先拿沙子扬我们家玻璃来着;初二的时候我是把一个不问江湖的好学生揍哭了,谁让他告老师我抽烟来着;没认识包子以前,朋友请洗了几回澡,这也不至于受这么大迫害吧;就算我是八国联军侵华留下的后裔,命运也不该这么不公正地对待我吧?
现在,那个瓶子到底能卖多少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实打实地花了老郝20万,现在我已经从负资产486万直接成了520了。
我脸红脖子粗地冲他们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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