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何引流年 作者:千里行歌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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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何引流年 作者:千里行歌 正文完结-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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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深谙的东西她无法触碰。

若是真的算来,她与乔立言只是雇佣与被雇佣而已,她与乔立言渐渐疏远后平时也有一些其他组织的代理人来找她,程素然重新开始给她安排委托,有了在乔立言那边工作的经历和经验,再单干时显然容易许多。

如今迦南可以得出理智的结论,她喜欢乔立言,但乔立言对她表态暧昧不明,乔立言不会娶一个杀手,迦南贪婪又维持着一点高傲,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而不是自己去勾引当一个**。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得不到又何必强求,说不定以后会遇见另一个触动自己的,趁自己还没有不可自拔的时候脱离出来才是好的。

她记得听谁说过这么一句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何况乔立言,她总会忘记他是一个军火商一个戴着面具微笑的男人,谁都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而在她心里他只是一个温柔的男孩子,如同第一次相见时阳光下那狡黠的孩子气笑容。

二十岁伦敦道上局势有些动荡,她没读完大学回了中国,她已经有许多护照和身份证,不同的名字,可她还是喜欢恢复到自己的国家,在澳门赌城接受委托杀人时再一次遇见了莫珂。

二十六岁的莫珂结了婚,长得圆润了些,白白嫩嫩,穿金戴银富太太的模样,她如大伯所愿嫁给了江南富商迷上了赌博,时不时来澳门刺激一把,这一回赢了好几局,兴奋得红光满面。

迦南这次的目标是莫珂这桌其中一个太太的丈夫,她低着头莫珂还是眼尖见了她,大摇大摆地将她叫到桌前,迦南感觉到那位太太的目光立即变了。

这么容易就暴露了,迦南不动声色地心想,她扫了一眼那个太太的眼神,是见惯了死人的眼神。

莫珂掐着迦南的胳膊说,眼里有针扎一般的嫉妒:“哟,越长越漂亮了啊妹妹,瞧这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哦,瞧瞧这胸,漂亮成这样,哎呦喂,迷死不少男人吧。”

年华易逝,美人迟暮,自己已经二十六,而迦南正值青春。

莫珂大概是赢了太多脑子都不好使了,对同桌的太太们笑着大声说:“你们看看,咱家妹妹漂亮吧。”

都暴露成这样了,任务算是砸了,在乌烟瘴气的赌城地下室大闹一通,翻了不少桌子椅子,枪林弹雨司空见惯,她在阿拉伯和南非那当儿连充军这事儿都做过。

迦南拉着莫珂闪在一堵墙后,子弹噼里啪啦打在墙壁边缘擦出浓浓石灰烟幕,她一边换子弹一边想这次雇主给得佣金估计得减半了。

为了保护莫珂费了不少力气,这位娇生惯养的表姐哪里受过这种刺激只会尖叫。

迦南不得不把那位太太也枪杀了,要不以后死的就是她的姐姐。

混乱中算是逃了出来,莫珂丈夫那边和莫家人都有出动,莫家人身份一抖没多少人敢惹,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莫珂只是划伤皮儿,受惊过度在澳门医院里躺了三天,迦南临走前去看她,她抓着迦南的手说:“你还在为乔立言干活儿吗?”

莫珂刚说完就摸了摸迦南的手,女孩的手上布满茧,莫珂又摸了摸,看着迦南冷清的面孔冷笑说:“你早该死了的,乔老板不是好人,你自己知道自己是莫家继承人,他跟你套近乎不就是为名正言顺吞掉莫家。这你都不懂?他已经合并莫家多少产业你不知道?”

迦南面无表情回答:“他若娶了你,目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莫珂面色一僵,狠狠地掐住迦南的手臂,掐出一块青紫来,她眯起眼睛咬牙说:“迦南,我堂堂莫家长女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你不要打着算盘回莫家了,没人欢迎你,你干这种勾当能干几年?还不如做妓去来的安全实在,你爬上乔老板的床了吗?”

迦南慢慢把手抽出,懒得跟她废话转身离开。

爷爷死的时候,她很小,仅仅是因为爷爷喜欢她,她就活该被家里人讨厌排斥么,还是说,他们在害怕?

是在害怕吧,他们在害怕迦南。

迦南知道,乔立言以前关照她多多少少和莫家有关系。莫珂的话明明可笑却一直在她脑海里回旋,迦南觉得应该了结,她不喜欢这种苦恼和心酸,直白地给乔立言打了电话直白地问他。

“你出现在我面前,是不是因为我姓莫?”

那时乔立言正在冰岛,迦南听见他一声隐隐的低笑,迦南心里绞了绞,绞出几分痛意来。他为什么会笑呢。

乔立言对她一如既往坦白,缓缓地说:“迦南,正因你姓莫,我们才会相遇。”

迦南哑了嗓子,“你是想通过我得到莫家的地盘产业吗?”

乔立言声音静静:“如果这是顺便的,也是很好。”说完他停了停,迦南听见了风声,乔立言柔柔的声音,“迦南,我在谈生意,待会儿打过来给你。”

她揪进胸口的衣襟,压着声音说:“不必了,我打过来只是想说,一直以来承蒙乔先生照顾,谢谢你。”

为什么不多解释几句呢,迦南没有来由冒出这样的念头。她在长大,在明白一些事情,没有人教她,她只能慢慢自己体味。

最后一次见到乔立言是在云南刚做完一份单子,她听说乔立言来了了这边就去见了一面,在乔家别墅院子前刚好看见他和一个金发女人接吻。

别墅客厅是一整面落地钢化玻璃,此时窗帷因为下午阳光大好而全部挽了起来,迦南站在院子门口刚刚通过警卫检查,花园里开着各种花朵,一团一团很是艳丽。她看见两人站在客厅窗前接吻,对方是个美丽的女人,身材曲线特别地勾人,她用她纤细皓白的手臂勾住男人的脖子,身体紧紧贴上去亲吻着。

金发。

在欧洲国家,纯金发的女人是受到保护的,她们代表着古欧洲皇室最纯净的色泽与遗产,为了血统和发色纯正,许多欧洲国家勒令金发女人只能与金发男人成婚生子,即便这样金发女人还是越来越少,甚至在某些男人眼里是尊贵天使的象征。

这个女人迦南在乔立言资料里没有见过,她自认为已经调查清楚,原来什么都不清楚,就像不知道这个世界每一秒有多少人因为乔立言而死去一般。

迦南吸了吸气,又反身离开了庭院,阳光有些烈,她抹了抹眼睛,又抹了抹眼睛。

其实看得出来是这个女人主动地,可他为什么不推开呢?

为什么不推开呢。

迦南没有想过,看见乔立言如此和一个女人亲密,仅仅是接吻就已经难受得难以呼吸,那么以后呢,他迟早是要结婚的。

与乔立言分别得两年她没有再跟他联系,先开始乔立言还打电话过来,迦南只是推脱,乔立言在最后一次电话里只是几分客气几分关照地说:“迦南长大了,你若哪里需要帮忙,联系我。”

迦南谢过,乔立言那边没了声音,她怔了一怔,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乔立言等她挂电话,她捏紧了手机说:“乔先生先挂吧。”

“迦南没有别的事了么。”乔立言的声音显得极其轻柔。

“没。”

过了一阵,迦南手机才传来忙音,迦南低头呆呆看着脚尖,嘴巴张开了好一会儿,对着安静下来的手机才缓缓咬出几个模糊的音节来,“言哥哥,我喜欢你。”

爱字很沉重,她没有什么可以给乔立言,这个男人拯救过她无数次,照顾她,护着她,对于她年轻短暂而波折的人生而言,如同浮光,飘渺而温暖。

日后和程素然交际接些不大不小的委托单干,一直至如今。就这么两年没见,迦南一年一年明白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多么可笑。

自己对乔立言而言算什么呢,随手照顾的小女孩这样的吗。乔立言自然不可能因为莫家产业这种事情来接近她,他没有必要。只不过那个时候对她的心伤是实在的。

床头柜旁荧光闹钟显示时间已经不早,迦南换了个姿势翻过身,伸手摸了摸枕头底下的手枪,那样踏实的触感使她闭上了眼睛。

太阳穴连接的神经蔓延到大脑深处,隐约突突的疼痛刀刮般一阵一阵,秋冬时病症总不大安宁,迦南不得不伸手到床前椅子上的外套拿下来摸出药瓶,吞了两颗缓缓,耳边耳鸣嗡嗡,她深吸一口气在微漠难以叙述的疼中睡过去。


11、十一章

程素然把今年还没到的生日算进去,就有三十三岁了。她每天六点半起床,洗漱晨练,跑个几圈拉伸筋骨回家沐浴,敷一个清清爽爽的面膜打扮一番再踩着细细的高跟鞋出门,程素然喜欢高跟鞋,她踩上时腰会挺得直直的,昂首挺胸,双眸微眯,镇得住杀手镇得住雇主别让到手的鸭子飞了,这是中间人必须具有的气质。

她得给她死去的丈夫还债,赚钱是必须的。

程素然从浴室里出来时,迦南正提着豆浆油条打开大门回来,她蹙眉用浴巾擦拭自己的头发,“油条自己吃啊,这么油腻的东西会发胖。”然后转身扭着小腰去厨房做沙拉热牛奶,迦南穿着长袖和牛仔裤默默坐在客厅前把油条一点点吃完,国外没有这个,她喜欢吃。

程素然一边给自己脸上抹蜂蜜贴黄瓜一边把今早传真进打出来的详细资料给她,**地下赌城的地图,放置枪支洗手间的位置,安全通道,“雇主答应迫不得已可以使用炸药,里面保镖不少,这里的小头儿万事生命为重,花了不少钱请保镖,有厉害的,也有吃白饭的。”

迦南咬着油条看文件,一张张扫完点头,穿了衣服和程素然开了一辆毫不起眼的包厢车去踩点。

白天**清清冷冷总给人一种灰扑扑的错觉,霓虹灯全部暗着的,两边的巷子里偶尔有一些染发耳钉男女进出,迦南看了看整个**建筑的模样和街道的构造以及四周建筑,对程素然点点头。

“本来想阻击搞定的,不过那男人只在深夜出现,射偏了就完了,别指望还能进去,嘛,我跟客人说迦南没有问题的,不过他们可不信。”程素然叼着烟耸耸肩,望了一眼巷子里的男女,他们的神色灰暗而空虚,“迦南,我一直想,你怎么就成了这幅乖巧样子呢,真像一支毒沼里曲折的花呀。”

迦南双手叠在膝盖上没有说话。

晚上开始行动,既然进**总得像个样子,迦南对这种事习以为常,身边总是备有一些低档性感的衣服,迦南在这城里有的一间屋子,在马上拆掉的旧楼区脏兮兮的公寓里,屋子只有一间,厨房和卫生间是公用的,两个柜子一套桌椅一张行军折叠床,一进去一股淡淡霉味儿,迦南把窗户打开然后拉开抽屉找出了一条红裙子一条透肉黑**,又在大柜子角落找出去曼谷以前买来工作用的红色高跟鞋。

程素然给她化烟熏妆时咬牙切齿:“迦南,你每次这样出现,我不是男人都想撕了你的衣服把你摁在床上强了。”

走前迦南照着镜子看着里面的风尘妖艳的女孩,微微青涩的面孔与暴露的衣裙透出一股诱人犯罪的味道来,鲜红的低胸收腰连衣裙外面套了件金属皮衣。她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包拿出黑色漂亮外壳的高级唇膏,拧开盖子是嫩嫩的水晶粉红色,乔立言那年送她的。

想了想,还是换成了夜市十块钱买来的粗劣艳红的唇膏抹上了。

**灯光交错的喧哗,迦南从后门进去,一股乌烟瘴气的味儿,**音乐节拍撞击耳膜,缤纷绚丽的灯光旋转打在她的脸上。

坐在柜台前独自一人饮酒的美艳女孩画着浓浓的妆,总会引人注意。美□惑总是最俗烂最有效的方法,不久不少穿着前卫的男人过来搭讪。这个**本就不干净,迦南支着下巴看着他们的面孔,嘴角挂着懒懒的笑晃荡着酒杯,勾魂夺魄,余光盯着拐角处的包厢,两个保镖守在门口。

不能闹大,她只能等待时机。

夜三点开始狂欢,人们饮酒,包厢里的男人女人吸毒□,暧昧淫靡的气味越发地重了,目标从总算出现似乎是出来上厕所,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穿着西装,头发梳的油光满面的腰间一条金链子。

杀人哪有电影里那些繁琐,这男人做了那么多案子被仇家盯上可惜自以为隐瞒的很好,那些保镖也只是给警戒系数加了点漂亮的分,迦南踩着高跟鞋摆弄成醉醺醺的模样横在男人视野里,男人的目光立即被吸引住了。

以前迦南不屑于这般装扮,可的确比她单枪直入少了不少麻烦,况且她根本不会让别人占了她半分便宜。

迦南扭着身子眯着眸儿靠过去,她将散落在额前的发捋到耳后微微笑,四周人声鼎沸舞声轰鸣,仰着小脸歪歪坐在吧台旁:“听服务生说,爷是这儿的头?”

男人眼睛都看直了,愣愣盯着女孩胸前雪白深深的沟壑,女孩把手掩在胸前娇嗔:“讨厌,爷不回答人家就不给爷看。”

每次说这种话,迦南自己都寒战,程素然管这叫女性魅力。

男人十分吃这一套,解手这事儿大概被憋回去了,搓着手笑呵呵的,迦南心想这男人未免太好骗了吧,果然如程素然所说是个小单子,眨眨黑黑的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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