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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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时代-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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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方面的问题,并讨论了进一步加强欧洲力量的可能性。两人还就计划中的
欧洲防务集团以及有关欧洲农业、能源和交通的联合计划交换了意见。
由于让·莫内在长达9 个月的预备性会谈中孜孜不倦所作的协调努力,
各国代表团对会议的准备工作做得十分出色。在巴黎讨论中所有决议都能获
得一致通过,没有国家在任何一个问题上投票否决,人们都本着协商谅解的
态度求得一致的决定。这次会议使阿登纳,也使所有的人感到这次会议一改
1918 年以来有德国人出席的多次国际会议中那种相互不信任的态度。阿登纳
认为它代表了一种新的精神——理解和协商。在最后签署的共同决议中,各
国一致同意,各国要经常进行协商和个人接触,尽力在其它领域中推广舒曼
计划所依据的欧洲联合的政治理想。对于德国人来说,取得在舒曼计划参加
国之间就重要政治事件经常性磋商的同意,的确是一个巨大的政治成就。
4 月18 日下午,六国煤钢联营条约的签署仪式在法国外交部的“钟厅”
举行。让·莫内的小组成员为煤钢联营条约的签署煞费苦心。当条约文件放
在各成员国签字人面前时,大家都惊叹不已,文件用的是荷兰纸张、德国墨
水、法国印刷术、由比利时和卢森堡装订并用了意大利制作的文件飘带。签
字国按法文字母顺序的先后签字。联邦德国在法语中称为“Alle…magne”。
因此,阿登纳代表联邦德国首先签字。
当天,阿登纳及其随行回到下榻的克里翁饭店。有人给阿登纳送来一封
信,上面写着“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总理阿登纳阁下亲收”。阿登纳拆开了这
封信。里面装有一枚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十字勋章”,并附有一封由巴黎
的一名叫做西蒙娜·帕特鲁伊的女大学生写来的长信。西蒙娜写道:
“总理先生! 〃〃
我作为一名法国妇女从巴黎写信给您,感到十分荣

幸。我同我们古老城市的其他许多居民一样,对阁下访问
我们的古老首都感到无限愉快,虽然您在这里逗留的时间
是如此短促。
我把您的访问看成是真正踏上和平与幸福之路的第
一步象征,这不仅是为了您的祖国德国,也是为了法国和
所有的国家,这些国家都意识到这种共同遗产的价值,有
责任和负有使命来捍卫这个共同的遗产。
我的父亲由于参加1914—1918 年的战争而死去。那
场战争,他从头到尾都参加了。十分尊敬的总理先生,请
接受我附在信里的这枚属于我父亲的一个法国士兵的“十
字勋章”,作为您对1951 年4 月对巴黎的有意义访问的
小小纪念。聊表两国人民希望实现真正的和解之情,他们
彼此在以往已使对方忍受了那么多的苦难。”
阿登纳被这封来信深深地感动了。这件作为一名普通法国人赠送的礼
物,对他来说首先意味着两个国家的人民彼此渴望和平的象征,也代表了两
国青年彼此希望了解对方的一种征兆。在他担任联邦总理的整个岁月中,阿
登纳一直非常珍视这枚“十字勋章”。1963 年他下野时,特意佩戴着它一起
离开了绍姆堡宫。

第五章
重新武装与主权恢复
没有德国,欧洲的防御不过是大西洋岸边的一场后卫
战。
——《杜鲁门回忆录》
同等的义务以同等的权力为前提。
——《阿登纳回忆录》(一)
穿军装的德国人
我们今天面对一个共同的现实,即需要确保我们在冷
战中能够胜过对手,并且能够切实进行战争准备。
—1950 年8 月让·莫年写给勒内·
普利文的信
历史的发展经常出乎人们的预料。法国人提出舒曼计划,曾以为借此足
以一劳永逸地拔除战争的雷管,欧洲大陆的军事冲突将永远成为过去,和平
时代降临全球。然而1950 年6 月25 日在朝鲜爆发的战争不仅加快了舒曼计
划的脚步,同时又把5 年来人们都不可想象的另一件大事提上日程——重新
武装联邦德国。
重新武装德国确实是最敏感的问题。痛苦的经验仍历历在目,法国人曾
经商定在会谈中永不涉及这个问题。阿登纳对此也十分清醒,他在第三帝国
法西斯军事暴虐下饱受过曲辱,所以曾慨叹道:“我的国家,血流得够多了,
再也不愿被重新武装了。”苏联人在东德建立经过正规军事训练的警察部队
时,阿登纳亦曾义正严辞地予以谴责。
但是,由于东西方冷战的加剧,这个问题不再成为禁区,自1949 年11
月开始,国外报界便已就有关德国重新武装的问题展开了讨论。
新闻记者无孔不入。12 月初,美国《克利夫兰实话报》记者询问阿登纳
对此问题的看法,阿登纳回答说,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同意德国人作为雇佣兵
加入外国的军队。即使盟国要求德国对欧洲的安全作出贡献,但作为他本人
还是拒绝建立一支德国国防军。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可以考虑德国
部队参加欧洲联邦军队的问题。
第二天,许多记者打电话来询问有关这次谈话的内容,有报道说阿登纳
认为有必要建立一支独立的德国军团。阿登纳对此发表了一项声明,重申他
尊重那些在上次世界大战期间在德国侵略下受过苦难的国家所提出的安全要
求。但他又补充道,如果坚持要德国参加西欧防务,那只有在万分危急的情
况下,并且只有在欧洲军的体制内,由欧洲人指挥的形式下才能考虑这个问
题。朝鲜战争爆发以后,武装德国的问题又突然重提,而且变成了当时的中
心问题。
正好在朝鲜战争爆发一年以前,在审议批准北大西洋公约之际,舒曼对
法国国民议会发表了一项声明,声明强调:“德国目前没有武装,今后也不
会有武装。。。接受德国加入北大西洋联盟,允许德国成为具有自卫手段的
民族或成为能帮助他人自卫的民族,同样不可想象。”舒曼的声明代表了欧
洲大多数国家的愿望。但朝鲜战争使事态急剧发生变化。1950 年7 月25 日,

美国的麦克洛伊也发表了一则声明:“如果爆发侵德事件,应该给德国人以
自卫的手段。”声明的意义与舒曼声明调子完全相反,可以从两方面理解麦
克洛伊的话,一方面表明美国人打算坚守欧洲防线,另一方面它又是在向欧
洲各国元首暗示,美国当前不可能同时坚守东西方两条防线。
阿登纳当然明白美国人的意思。他对麦克洛伊说:“我相信世界的命运
并不取决于朝鲜战场,而是取决于欧洲的心脏。我也相信,斯大林不仅有对
朝行动计划,而且还可能有对德行动计划。在朝鲜发生的一切,在德国都可
能重演。同样的命运在等待着我们。”
他的行动同样是迅速的。6 月底,阿登纳已就建设一支联邦警察问题向
盟国高级专员们提出了请求。8 月29 日,他又就安全问题和重新调整西德与
占领国关系问题向西方三国提交 了一份备忘录。8 月30 日,阿登纳总理要
求增加西方驻扎在联邦德国的军队,并要求联邦德国要有建立一支拥有重型
武器的警察队伍的权利,与民主德国拥有的警察力量相等。
到1950 年8 月,北朝鲜军队在朝鲜半岛上迅速向南推进。对西方国家来
讲,形势变得更为紧张。法国人本来抱着“有了舒曼计划,士兵们再也不用
去打仗了”的观点,这回,即使是对军事问题向来不感兴趣的让·莫内也感
到法国不能再躺在舒曼计划上安然睡大觉了。8 月底,莫内在忧心忡仲中结
束了在夏朗德的蕾岛小别墅的渡假,迫不及待地给当时的总理勒内·普利文
写了一封长信。他说:“我很担心的是我们各方面的情况发展得过快,以至
把各方面的事情都混在一起了;甚至还没有明白过去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便
与背运结下了不解之缘。”他向普利文指出,法国军队在印度支那的困境以
及为此付出的代价,妨碍了法国在欧洲防务中发挥作用。而无论是放弃印支,
向对方妥协,还是寻求中立,都不是法国的出路。法国“需要有一个新的、
有力的和有建设性的思想作指导,使欧洲的防务和本国的经济同时发展并且
使东方恢复和平。如果法国能够在一个有效的建议中提出这个建设性的想
法,美国是愿意听取的”。莫内的意思是希望从一个广泛的共同体的范围内
解决重新武装德国的问题。
英国人已经作出了表态。8 月11 日在斯特拉斯堡举行的欧洲委员会的咨
询大会上,“老雄狮”丘吉尔又作了一次震撼人心的讲演。他说:首先欧洲
还不会大难临头,因为美国的核力量可以使苏联不敢在欧洲轻举妄动。但这
只是个短暂的时期,它不可能长期持续下去,所以应该利用这段时间成立一
支强大的欧洲军队。欧洲军应该有德国的参加。阿登纳在8 月底的行动实际
上是对8 月11 日斯特拉斯堡决议作出的一种响应。工党政府虽然没有在决议
上签字,可贝文显然也觉得让德国人参加可以减少英国人的负担。
9 月初,美国政府的态度更加明朗化。杜鲁门总统下决心向欧洲增派美
国部队,但条件是欧洲人必须在重新武装上作出足够的努力。美国国会的态
度也很明确:没法想象让别人去保卫一块领土,而那块土地上的居民却在那
里袖手旁观。国会认为要在欧洲尽可能向东设置防线,势必动用联邦德国的
人力和经济资源。9 月12 日,美英法三国外长在纽约举行外长会议。会上,
美国国务卿迪安·艾奇逊便明确表达了美国的上述立场。他的话令法国外长
舒曼大吃了一惊,他说:“我要在1951 年秋天看见穿上军装的联邦德国人。”
美国人的步子迈得太快,确实令法国人感到有些措手不及。舒曼在启程
去纽约之前去看望莫内,莫内提醒他,他那反对德国重新武装的立场有可能
坚持不住。舒曼认为会议不可能提出此问题,重新武装德国不是随便在什么

条件下都能实现。这会儿,法国已经失去了莫内设想的主动提出建议的第一
次机会。艾奇逊同时通知舒曼和贝文:“只有欧洲人自己武装60 个师,美国
的增援部队才会派往欧洲。”他还说,“欧洲的60 个师中可以由德国人组成
10 个师。”到目前为止,法国政府的考虑只停留在让德国对欧洲防务作出经
济贡献上。舒曼愤愤然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如此急不可待呢?先
去统率您自己的军队去吧!欧洲各国的军队是否能统一是以后的事;至于德
国军队的参加,更是遥远的事。”舒曼原想得到英国同事贝文的支持,结果
发现贝文赞成艾奇逊的观点。在北约理事会上,美国正式提出武装德国的草
案,法国行使了否决权,却遭到了孤立。法国政府一下子进退维谷,只能尽
量拖延时间。法国政府从巴黎向在纽约的舒曼发出了指示:暂且避开重新武
装德国的建议。美国答应于10 月28 日回纽约继续讨论,这样,法国才有了
一个月的缓冲时间。
纽约会议放宽了盟国对联邦德国的限制,在外交事务、经济问题和立法
监督上给了联邦政府以更多的自主权力。在外交事务方面,盟国在保留否决
权(尤其是对苏联势力范围内国家方面,或是出于安全原因而特别提出的对
其它一些国家关系方面)的基础上,授权联邦德国建立外交部,并独立自主
地奉行自己的对外政策;在外贸和外汇管制方面,盟国高级专员只有在需要
实现明确规定的目标时才行使其职权。例如,出于安全原因对某些产品的贸
易进行监督,以便保证德国贸易政策符合关税及贸易总协定的原则;在立法
监督方面,原来事先经过高级专员委员会审核的办法予以取消,从现在起,
联邦和各州的法律在德国主管部门公布后立即生效。高级专员委员会只有权
对那些与盟国立法相矛盾、或严重危及占领基本目的的法律和指令予以废除
或宣布无效。在实现上述目标之前,阿登纳向盟国作出了两项承诺:第一,
承认战前德国所欠的外债和战后由于经济援助而产生的债务,以确认联邦政
权的连续性;第二,保证与盟国的合作,并在共同防务所需的原料与产品不
足时,予以公平分配。
决定还是需要由法国人自己来作出。用让·莫内的话来说,摆在法国人
面前有三条路:或者无所作为;或者只在德国范围内处理德国问题,这可能
会使正在讨论中的欧洲建设和舒曼计划化为乌有;或者在欧洲范围内作出某
些决定,便可用广义的舒曼计划把德国并入欧洲联合之列。让·莫内倾向于
后者,但事情来得太突然,法国舆论还必须有一个过程才能适应德国参加欧
洲军事合作的问题。
阿登纳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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