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相公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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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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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叫吹血亲兵取过一包金银彩缎来,供献本师。



智真长老道:“吾弟子,此物何处得来?无义钱财,决不敢受。”



鲁智深禀道:“弟子累经功赏,积聚之物,弟子无用,特地将来献纳本师,以充公用。”



智真长老坚执不受,西门庆道:“长老差矣,此乃智深师兄军功所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有何不可?”



智真长老口呼佛号,对鲁智深道:“既是西门大人开口,也就罢了。只是众亦难消,与汝置经一藏,消灭罪恶,早登善果。”



鲁智深拜谢已了。西门庆又道:“今日上山还有一事,还望长老成全。”



智真长老双手合十:“大人有话,只管道来。”



西门庆便把鲁智深还俗一事说了,智真长老听了半响没说话,良久才道:“智深红尘未了,待明日办斋完毕,法堂之上再有话说。”



当日西门庆和鲁智深等人就五台山寺中宿歇一宵,长老设素斋相待,不在话下。



且说次日办斋完备,五台山寺中法堂上鸣钟击鼓,智真长老会集众僧于法堂上,**参禅。



须臾,合寺众僧都披袈裟坐具,到于法堂中坐下。西门庆、鲁智深并众亲兵,立于两边。



引磬响处,两碗红纱灯笼,引长老上升法座。智真长老到法座上,先拈信香祝赞道:“此一炷香,伏愿皇上圣寿齐天,万民乐业。再拈信香一炷,愿今斋主,身心安乐,寿算延长。再拈信香一炷,愿今国安民泰,岁稔年和,三教兴隆,四方宁静。”



祝赞已罢,就法座而坐。



两下众僧,打罢问讯,复皆侍立。



智真长老开口道:“吾弟子智深何在,且拿度牒来。”



鲁智深向前拈香礼拜毕,合掌近前参见智真长老,恭敬送上度牒;智真长老拿在手里相了一相,便叫监寺收了,叹一声道:“智深,汝可知吾与你此法号,用意何在?”



鲁智深依稀记得当时也是在这法堂里剃度受戒,往日种种,涌上心头,当日智真长老偈言还都记得,便回道:“是。灵光一点,价值千金。佛法广大,赐名智深。”



“汝于佛门有大缘,将来成就不在吾之下。”智真长老叹息道:“现如今在红尘中打滚,三皈五戒也只当做过堂风。既如此,出家入家又有何区别?”



鲁智深听了,默然不语。



智真长老口出偈言:“六根束缚多年,四大牵缠已久。堪嗟石火光中,翻了几个筋斗。咦!阎浮世界诸众生,泥沙堆里频哮吼。”



又道:“智深,你迟早还会皈依佛门,这度牒吾便先替汝收了。”



鲁智深这才知道智真长老是许了自己还俗,悲喜交加;焚香已罢,众僧皆退,就请去云堂内赴斋。



众人斋罢,西门庆与鲁智深跟随长老来到方丈内。



鲁智深道:“弟子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吾师有何交待?”



智真长老笑道:“吾本有四句偈语,可言尽汝终生;但汝已然和大气运之人在一处,前程命运,但凭自己掌握罢。”



鲁智深听得似懂非懂,西门庆却听得明白:智真长老那四句偈语本来是逢夏而擒,遇腊而执,听潮而圆,见信而寂,果然言尽鲁智深一生;眼下却因为自己,把前程命运都改了,所以长老才有此一语。



“这老和尚有几分能耐,不若讨几句话。。。”西门庆想着,便向前施礼道:“长老是当时高僧,小可愚迷,还请指点迷津。”



智真长老听这话,未语先笑:“西门大人拿老僧开玩笑不是?大人乃是有大气运之人,吾弟子智深随了你,前程都在自己手中,大人反而来问我前程?”



西门庆自然不肯轻易放过:“便有只言片语,也是好的。”



智真长老沉吟半响:“也罢,让老僧入定,帮大人看上一看。”



便叫小沙弥焚起一炷信香,长老上了云床盘膝而坐,口诵咒语,入定去了。



一炷香过,却好回来,面如土色,对西门庆摇头道:“惭愧!大人不但前程一片云雾,便是后面也分辨不清;老僧竭力,想要拨云见日,险些被天雷所伤。”



说着那智真长老摊开双手,果然手心有两处焦痕,真好似被雷击过一般,看着鲁智深骇然不已。



西门庆在旁暗自恼怒道:“想必这又是那罗真人搞得鬼,待有空时上二仙山当面对质,看他还有何话说!”



智真长老心力疲惫,无法待客,鲁智深相陪伺候;长老叫过知客,带西门庆在寺中四下游玩。



那知客知道西门庆身份,恨不得连吃奶的气力都使出来,每到一处便细细和西门庆讲解,比后世的导游还要敬业。



西门庆见他讲得口沫横飞,青筋爆出,心中暗自偷笑不已;转来转去,便到文殊真容殿,里面供奉的便是文殊菩萨塑像。



“此乃前朝景云年间所立,传闻文殊菩萨现化真身,经过**七十二次现化,工匠才把文殊菩萨真容塑好,故名真容殿。。。”



知客滔滔不绝,西门庆也懒得听他,只是微微点头示意,那文殊菩萨塑像确实活灵活现,只是西门庆没啥兴趣,目光在一旁供奉桌上扫来扫去,顿时被一桩东西给吸引住了目光。



第四百一十五章奇怪的商人



?西门庆之所以被这样东西吸引了目光,因为在他印象中这种在和尚庙里是不应该出现的,何况还出现在文殊真容殿的供奉桌上。网



那东西,是一面铜镜,而且风格不同于寻常,旁边还有头发三结,被一个不小的琉璃罩罩住。



和尚显然是没有头发的,而这头发似乎更是妇人所有,被琉璃罩罩住,显然这几件东西极为重要。



“真容殿中为何有妇人之物?”



知客对这几件东西来历倒是一清二楚的,见西门庆问起对答如流,西门庆听了才知道自己想差了。



这些东西还是数十年前,宋神宗熙宁五年之时,由一位东瀛僧人带来。



那僧人叫成寻,俗家姓藤原,七岁便在京都岩仓大云寺受戒,jīng通天台宗、密宗;熙宁五年时以六十余岁高龄,携徒搭乘商船西渡,参拜天台山、五台山诸多寺院;后居住在汴梁兴国寺传法院,因祈雨有功,宋神宗赐下“善慧大师”名号,任译经场监寺;因宋神宗挽留,不得返回,只好托弟子将所获佛书五百二十七卷,运回东瀛,呈献给白河天皇;而成寻自己也在数年后圆寂,葬于天台山国清寺。。



这位善慧大师在参拜文殊院时,便将藤原家一位贵妇遗物在此供奉。



西门庆听了对这位善慧大师以六十余岁高龄西渡佩服不已,知客倒只把这等事情视为寻常,道:“善慧大师是天台宗传人,自然要西渡去天台山寻宗,听说出发时东瀛国主不允,多半是私自出来的,要不然也不会搭乘我国商人货船。”



西门庆默然不语,想起当今官家赵佶自称道君皇帝,自然是扬道抑佛的心思;看来自宋神宗之后,佛门在宋朝渐渐衰败,并非虚言;如果这位善慧大师这会儿来寻宗,只怕就没这么好待遇了。



西门庆又突然又想起菊子,这东瀛姑娘不知道为何出现在了百花楼,不过肯定和百花楼老板脱离不了关系;现在已经知道百花楼幕后的老板是蔡攸,这件事情似乎渐渐清晰起来。



而且蔡攸前段时间想要用些恶毒手段让景阳chūn这个名字在市面上消失,虽然在众人努力之下,不仅没有成功,反而吃了大亏,但这让西门庆开始认真的考虑自己这个西门集团下一步的打算。



吹雪楼作为西门集团酒业分公司,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成就;而西门庆下一步的打算便和菊子,还有东瀛脱不了关系。



酒sè财气,那是谁也逃不出去的四堵墙,就连讲究遁入空门的佛门,也有语:“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



所以西门庆下一步,便要在“sè”上做点功夫。



蔡攸想要来争景阳chūn,那先要小心他自己的百花楼!



西门庆可不是吃素的和尚,也不是那种别人打左脸,把右脸亮出来让人打;有人来动自己,当然要五倍、十倍的奉还回去。



在文殊真容殿逗留片刻,西门庆心中已然有了初步的方案。



第一步,便是要和东瀛建立联系;这一步虽然看似简单,但对于西门庆来说却有难处。



这件事情对他极为重要,必然要亲自出马,但西门庆已经是皇城司的勾当官,就算请上几个月的假,自己跑去东瀛,须知朝廷上上下下有多少眼睛看着自己!



别的不用说,就连嘉王那里就不能同意。



想到这一点,西门庆有些头大。



官做的越大,西门庆越发现自己慢慢陷入到某个漩涡里面。



而他也明白,一旦陷入那个漩涡,便很难拔出腿来。



这个漩涡的名字叫争储,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太子皇子、良臣上将深陷其中;就拿嘉王来说,就算你不想,别人也会在你耳边不停的提示,给你描绘了偌大的机遇,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轻轻推入这个漩涡,再也逃不出去了。



但事实上,机会来了,几乎没有不想做储君的皇子,及时皇子不想做,身边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逼着做这种事情都有。



西门庆不知道嘉王边上有没有这种人,但可以肯定这种人已经在试图往嘉王身边靠。



赵佶让嘉王赵楷做提举皇城司,这就说明了很多问题,也可以说是赵佶的一次试探。



在很多人看来,嘉王赵楷身受道君皇帝赵佶宠爱,这种机会简直就是就是摆在面前了。



但在西门庆看来,赵佶完全是个坑儿子的货sè,不管嘉王赵楷能不能把太子赵桓拉下皇储的位置,在大多数士大夫心目中,赵楷已经成了一个反面角sè,时时刻刻都盯着。



西门庆作为嘉王赵楷的直接下属,又是眼前的红人,早就不知道惹出多少麻烦来,这次担当讨伐军监军,便是一个极大的麻烦。



不过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某些人的料想,简直可以用“完全失控”四个字来形容;包括嘉王赵楷也不敢相信,西门庆在高俅失败的时候能dúlì支撑,乃至实际上掌握了军队的指挥权。



至于后来的征讨军元帅关胜,明眼人都知道只不过是个幌子;很多人都盼着征讨军铩羽而归,又或者,西门庆会死在战场上,为他们消除了一个大大的麻烦。



但西门庆接过了指挥权之后,便便力挽狂澜,一路势如破竹,北军投降的投降,失败的失败,两三个月时间,四州四十二县全境修复;田虎、白英等人已经在囚车里快要被押解到汴梁了。



“总之返回汴梁之后,便要开展一系列的行动,很多麻烦要预先解决掉,还要寻找机会去东瀛。”



西门庆对赵佶这厮能给自己升不升官没什么盼头,总不能够把嘉王赵楷挤掉,自己做提举皇城司;就算是这样,自己仕途的道路也就算是到头了;不过想来最多是军职往上升一升,反正都是虚职。



知客在旁边恭恭敬敬候着,没想到西门庆问完供奉之物外已经生出这么多念头来;而西门庆想了许多,也自感觉兴趣寥寥,不想在寺中游览下去,便随口推说身子疲乏,要去歇息。



知客一愣,还以为这位西门大人不满意自己的讲解,悻悻然把西门庆送去客房,又命小沙弥奉上茶来,自己退下去了。



当夜无事,第二rì清早,西门庆和鲁智深带着亲兵,辞过智真长老,便下山去。



威胜州的事情要赶紧处理完毕,尽快返回汴梁。



。。。



。。。



数rì后,汴梁吹雪楼二楼雅间来了两位有些奇怪的客人。



说是奇怪,并非是指二人长相奇怪,而是指二人本来都是宋人容貌,交谈之中却偶尔夹杂一些旁人听不太懂的异国语言。



二人出手极为大方,赏赐伙计都是百文以上,偏偏又将服侍的伙计等人赶出门外,二人在里面低声交谈。



这个奇怪的情况很快被反应上去,今天当值的不是别人,正是神算子蒋敬。



蒋敬小酒喝得正好,听伙计禀报上来,顿时引起了重视;事实上自从上次百花楼偷偷收购景阳chūn之后,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事情不分巨细,只要是奇怪的,就要反应上来。



而蒋敬、潘金莲、贾氏等人也轮流在吹雪楼当值,保证第一时间了解情况。



“让我去看看。”



蒋敬马上跟着伙计来到二楼那间雅间门口,门关的紧紧的,但难不住蒋敬,他走进旁边雅间,从容的把架子上一尊名贵定瓷装饰盘挪开,露出墙壁上的一个小孔。



这种机关并不稀奇,吹雪楼每间雅间几乎都会有,为的就是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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