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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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野兽-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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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向恩姐会特意等他回来,给予精神上的支持。但人心毕竟不是铁打的,向恩姐会嫉妒,会不舒服,久而久之,向恩姐只想逃避,不敢再等待……
  她相信每个女人都一样,爱情哪有那么宽宏大量的?朋友和情人是不同的,如果向恩姐还是聂大哥的朋友,她也许会支持、会等待,但她是他的情人,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砂呀!
  唉,好难。
  美美望向咖啡吧台。咖啡店已呈停摆状态,小哲虽然师出聂远,但技巧和“卖相”完全比不上,OL们看不到帅帅的聂大哥,也就不来买咖啡了,她知道客源已经开始流失。也许,再这样被爱琳搞下去,咖啡店应该会收起来吧……
  徐向恩将教材和纸本资料全收进小箱里。“我去上课了,你们看情况就可以收店打烊了。”
  美美一惊。“不等聂大哥来接你了吗?”
  徐向恩淡淡地回答:“如果像上星期一样,我等不到他呢?”
  “喔。”她连想帮聂大哥说话的空间都没有。
  她的课程在学员稳定之后,时间也固定了。一如往常,不论是朋友关系还是情人关系,聂远都会主动送她去上课。但是上个星期,她在店里等他由医院回来,等著等著,等到她都快迟到了,打电话给聂远,才知道他根本忘了今天她要上课的事……
  自从接了社区大学这堂课之后,这是聂远第一次没送她到学校。
  好,她承认自己被宠坏了,自己去上课又何妨?她不需要那么依赖别人。
  好,她承认自己太任性,聂远早让爱琳烦到忘了今夕是何夕,完全没有时间概念,她这时候不支持就算了,有必要再去烦他吗?
  但可不可以不要这个时候?
  她才刚谈恋爱,她的信心还没完全建立,这件事逐渐伤害了她信任聂远的心。他还爱她吗?她好害怕,好害怕学长已经不爱她,好害怕学长想到过去和爱琳的激情狂恋,好害怕他们会破镜重圆……
  徐向恩幽怨地叹了口气,跳下高脚椅,抱著纸箱。“我出门了。”
  店门口停著一辆计程车。说真的,遇到下班时间的车潮人潮,她完全没有勇气抱著一个大纸箱,搭乘大众交通工具去上课。花材当然都安全地放在保存箱里,没那么容易受损,可是抱著一个大箱子挤公车、挤捷运……嗯,光想她就头皮发麻。
  “是到飞扬社区大学的徐小姐吗?”计程车司机确定客人身分。
  “我是。”
  和门口的美美挥挥手后,她上车,车子驶离。
  车子才刚弯出巷子,天空开始飘下细绵小雨,时逢春天,天气变化很大。
  她没带伞,如果雨势变大,那可糟糕了……
  在这种忧虑中,车子抵达社区大学,徐向恩付了车钱,抱著纸箱跨出车子。雨势已渐渐变大,她低著头跑进校门。
  天气的变化让很多人措手不及,大家的脚步都加快。突然,一个人由前方笔直冲了过来,徐向恩没注意到,硬生生地被那个人一撞,纸箱像抛物线一样直直落地。她后退好几步,看著箱子里的东西像慢动作一样,一个接著一个掉落在地上。
  保存盒和资料夹散落一地……
  她愣住了。
  雨势愈来愈大,撞她的人早跑了,旁人都急著避雨,没人停下脚步帮她。
  徐向恩蹲下身捡起纸箱,一个一个地将保存盒收回纸箱内,上课要用的资料是用透明夹收著,不会淋湿。
  大雨持续打在她身上,淋湿了她的发、她的脸、她的外套——
  然后,她看到校门口停了一辆和聂远同型但不同色的休旅车,车门打开,一位年轻的学员跳下来,她开心地向车内的驾驶挥手道别,还可爱地猛送飞吻……
  这样的画面,熟悉地让她心发痛。
  她捡著东西,不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泪水一滴接著一滴落在地上,最后和雨水融合得分不清了——
  她啜泣,接著放声痛哭。雨持续下著,掩盖了她的哭声,她抱住自己,将头埋在双膝之间,这阵子的压力因这场雨而彻底解放。
  她输了……
  输给自己的信念不够,她无法战斗,她连敌人都不敢面对了,她要怎么战斗?她该如何是好?
  她输了……
  第八章
  她浑身湿透,是一名熟识的插花班老师发现她蹲在大雨中哭泣,才急忙扶起她,将她带到教师休息室。
  休息室的其他老师一看到向恩狼狈的模样,惊吓之余,赶紧拿来干净的衣物让她替换,还变出吹风机帮向恩吹干头发。幸好社区大学有服装班、美容班,工具样样齐全,大家以最快的时间让向恩恢复原先的干爽,正好赶得上上课时间。
  压花班和插花班的教室紧邻,上课铃声刚响起,徐向恩和插花班老师一同前往教室,两人走在学校的长廊上,向恩礼貌地答谢刚才的协助。
  “谢谢大家的衣服和吹风机。”
  插花班林老师温柔一笑。“别客气。”她笑看著向恩。“要开心一点,大家都习惯你笑咪咪的,你这一哭大家可都吓坏了。唉,这就是谈恋爱最大的缺点,情绪会变得很敏感,然后很爱哭,我常开玩笑,恋爱症候群很像怀孕的症状。呵,徐老师,不介意我说这个吧?”
  徐向恩摇头,眼眶又湿了。“不会……”
  林老师鼓励地拍拍向恩的肩膀。“加油。”然后走进教室。
  朋友会在最需要的时候,提供适时的安慰。
  徐向恩站在自己的教室门口。她想到了这十年来,她和学长维系感情的不二法门——坦诚相对。
  对,坦诚相对,她不开心爱琳学姐的予取予求,就要和学长说明,学长没有必要为过去的感情背负这么大的责任,爱琳学姐更不能以死亡威胁换得爱情。
  对,她要坦诚相对。
  徐向恩踏进教室,计划下课后,她应该找学长好好聊聊。
  课程结束后,徐向恩先打电话到学长家里和“咖啡与花”,确认他并未回去之后,才叫了计程车直奔医院。她不想打手机,她要直接面对。
  抵达医院,她到了五楼病房,黄母依然坐在外头的位置等候,只是不同于前一次的憔悴,黄母显得精神奕奕,手里还打著毛衣。
  徐向恩没有招呼,想直接进入病房。
  “不要进去比较好喔。”黄母幽幽地说。
  徐向恩停住脚步,眼睛直直盯著病房大门。“为什么?”
  “你不会想看他们亲密的样子吧?唉呀,时间仿彿倒流到十年前,他们那时候也是好恩爱,爱琳现在就和十年前一样美丽迷人,谁看到她都会爱上她的。”
  徐向恩淡笑。被雨淋醒、痛哭一场后,她找回勇气。“既然是演戏,我怕什么?”
  她推开病房大门,笔直走进去。她的爱不会比爱琳少,她必须战斗。
  画面的确很刺眼。
  聂远坐在床沿,爱琳依偎在他身侧,病床上散落了好多照片。她一眼就看出那是他们两个人当年热恋时所拍的相片,还有当年没有实现的婚纱照。向恩很熟,因为许多生活照都是出自她的手。
  爱琳先发现了她。“向恩,你来了!”
  聂远一惊,转过身,死寂的黑眸在看到她的瞬间,仿彿活了过来。
  “嗨。”
  徐向恩走到他身边,淡淡地望了他一眼,视线回到爱琳身上。“你们在看什么?”
  爱琳笑得好天真、好美丽,像个天使。“在看我和远的照片啊,我要我妈妈由家里拿来的,我好像闻到那天的烤肉味呢!对了,向恩,这张是你拍的喔。”
  相片上的两人嘴嘟嘴亲吻,画面很俏皮。徐向恩记得那天是攀岩社全社去乌来烤肉,拍了这一系列的亲密照之后,没用的她当晚爱哭又失眠,第二天眼睛肿得像两颗鸡蛋。
  “这天的照片几乎都是我拍的。”
  “嗯,天空还飘雨呢,不过谢谢向恩把我拍得这么漂亮。”
  “是啊,功力还不错。爱琳学姐,旧相片你怎么还拿出来?这样会比较出现在的老喔!”
  爱琳没有防备,迷恋地抚著相片中的自己。“会吗?我觉得我还是和十年前一样漂亮耶,远,你看看,我有变老吗?一点都没有吧?”
  徐向恩静静看著爱琳的反应,说老果然是女人的致命伤。
  “爱琳学姐还是和十年前一样漂亮。”
  “当然。”
  徐向恩转向聂远。“学长,医生说爱琳学姐因为长期且高剂量地服用镇定剂,后遗症就是导致她像得了失忆症一样,忘了这十年间所发生的事,记忆停格在你们刚交往的时候,对吗?”
  爱琳马上发现自己的语病,著急地补救。“什么十年前?这些相片是我们上个月出去玩才拍的啊!向恩,你在说什么?!”
  徐向恩肯定地说:“如果失忆,她怎么会说相片是十年前的?”
  聂远神色一凛。
  爱琳急著反驳,神色狂乱。“我有说这是十年前的吗?!我没说喔,远,向恩怎么说这种话?我都听不懂?!向恩,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徐向恩冷冷地戳破她。“你是装的对不对?你根本是装出来的,就算刚开始的病是真的,你早就清醒了,你为什么要这样耍我们?”
  爱琳尖叫。“你出去!你出去!”
  徐向恩拉著聂远的手臂。“她是假装的,她根本就清醒了!”
  爱琳持续尖叫,黄母闻声冲进病房。当她听到徐向恩的怒吼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护卫她的女儿,她冲上前,推著徐向恩。“你给我出去,我们不欢迎你!聂远和爱琳就要结婚了!他们的婚纱照才刚拍好,什么假不假的?!我们听不懂,你给我出去!”
  向恩震惊、愤愤不平地瞪著聂远。“你同意跟她结婚?!”
  “对,他们要结婚了,你不要来搅局!”黄母大声宣告。
  结婚?她傻了,眼泪失控地滑落。
  黄母试图推赶怔傻的向恩。“叫你出去,你是听不懂吗?一定要我拿扫帚赶你走是不是?!”
  聂远护住向恩。“你先回去,我再和你说。”
  她抬头,泪眼中都是委屈和哀伤。“说什么?叫我不要来搅局?不要破坏你和她的婚礼是不是?喔,是谁来搅局?我们才刚恋爱……”
  徐向恩哽咽,话再也说不出口,她推开聂远,转头跑离病房。
  她冲到一楼,来到医院后头的空地。她记得答应演戏的那一天,聂远还在这里告诉她,他爱她,他只要她……莫非真正疯狂的人是她,聂远和她的事,都是她自己的幻觉,事实是她根本没有和聂远谈恋爱,一切都是幻想?
  她掩面痛哭。喔,老天,原来得到又失去的痛苦竟然是这么难受,仿彿有人掐住她的心脏,她没办法喘气……
  “向恩!”
  聂远找到她,她想跑,却让聂远攫住,一把拥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向恩崩溃地抱住他,在他怀里尽情哭泣。
  她扯著他的衬衫,心急地哭喊著:“是我病了吗?你们才是真的,我和你的一切都是幻觉?”
  聂远挑起她的下颚,俯首封吻住她的唇,唇舌吞噬著她,灌注浓浓的思念、激狂的爱恋,让向恩的眼泪流得更急。
  他抵著她的唇,黑眸凝视她的泪眼。“如果这是你的幻觉,我不会这样吻你。”
  徐向恩啜泣。“她是装的!学长,她们不能这样做!”
  聂远心疼地吻去她的眼泪。“我在等最后一份评估报告……”
  他要和她解释他的做法,无论是爱琳假装失忆,还是黄母的悲情恳求,唯有医学证据才能了断这一切。
  只是他还来不及说明,黄母已经泪流满面地冲向他们——
  “聂远,爱琳自杀了!”
  只有三秒的空白,聂远推开向恩,掉头往回冲。
  自杀?
  泪眼之中,她看到黄母得意的笑容。
  向恩愣了,傻了,也败了。
  如果疯狂可以救赎所有……
  她甘愿选择疯狂。
  徐向恩伤心地离开医院,哭著返回徐家。母亲的震惊及关怀,让她在母亲怀里倾诉了一切。
  出乎大家预料的,徐母很平静,并没有当场冲到医院帮女儿伸张正义。
  “如果这一关,聂远解决得不够漂亮,你也没必要和他继续走下去。感情啊,不能有半点阴影。”
  徐向恩拭去泪水。“我以为你会很生气,杀到医院去砍了她们。”
  徐母嗤之以鼻。“呋,杀人和自杀都是神经病才会做的事,我又不是神经病。”
  也许是妈妈的冷静感染了她,是啊,这件事,她压根儿没有使力的空间,每个环节都卡得死死的,爱琳只要亮出王牌,一切就回到原点。
  妈妈说得没错,聂远是唯一能够解决这件事的人。
  只是,她很伤心,他怎么可以前一秒才吻了她,下一秒又回头关心他的旧情人?
  对,无论爱琳装疯有多么可恶,她伤心的是聂远的决定。
  低气压笼罩了整间“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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