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兽系列之五 色迷心窍 by 凌豹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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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兽系列之五 色迷心窍 by 凌豹姿-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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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谁先哭出声音的,有人赶紧推开了石高野的屍身,不愿让华清泉死时还被石高野占据,他生前是他的禁脔,已经受过太多苦处,到死,不能再让他受这种痛苦。
  好牢牢捉住华清泉的衣袖,根本就不放开。
  众人跪下,每个人用力扯着石高野的手,就不是让他到死也华清泉纠缠在一起,他这妖魔鬼怪般罪大恶极的恶人,不配华清泉仁心胸怀菩萨般的人儿,一点也不配。
  石总管摔坏了酒瓶,拿着碎片,一把就割下
  华清泉的衣袖,让石高野到死也只能握着他的衣袖,得不到他的人。
  他冷静道:「去叫大夫来,泉少爷的药是我加的,那不是毒,只是喝了很不舒服的迷药而已。」
   他额上满是汗水,若不是石高野自信金银可以买通任何事,他没验华清泉是否真的死,只看他喝完的痛苦样子就认定华清泉已死,立刻开心暴毙,他不知事情能隐瞒多久,他在一边真的是冷汗直流。
  若是他没暴毙,华清泉醒过来,石高野一定拿刀也要杀死华清泉。
  石家仆役欢声雷动,有人还高兴得哭了,两三个人急忙奔去找大夫,其他的人忙着烧水等等,将华清泉送入房内。
  花园里,石高野的屍身睁大着眼睛,他脸上带着狂笑满足的表情,但是他手里出了一片破衣袖,就什麽也没有。
  他是石家的主人,石家仆役少说也有百来个,却在他死时,一片孤孤单单,没有人为他落泪哭泣,他的屍身在花园一夜,热闹繁华的石府,竟无人收屍,人人只忙着去做华清泉的事情。
  听到华清泉醒来无事,石家充满了欢悦,跟向上天感恩的声响。
  他捡起了钱,跑到那人的旁边唤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那样的态度的,如果得罪了,我愿意道歉。」
  那人停了下来,华清泉才看清那人的面容,他虽脸上有伤痕,但是他眼神清明,看起来并不像坏人,满头的黑发也昭显着这位瘸腿男子并不太老。
  「没关系,是我吓到你了。」他的声音很沙哑,不是刻意装的,好像他的声音就是如此。
  华清泉脸红,想必对方一定遭遇过难以形容的惨事,才会面容如此的凄惨,再加上他身手不便,求生可能不易,他放柔声音道:「我没被吓到,但是你讨生活不容易吧,这些银两给你吧。」
  他从口袋中掏出了所有银钱,拉住了那男人的手,放到他粗糙的掌心里,那男人一愣,华清泉立刻就放开了他的手,点头道:「我该离开了,太晚了。」
  他回身离开,那瘸腿的男人看着手中的金银,再看着他後背的身影衬托着晚霞的亮丽,他痴望着,掌心里的余温跟暖香渐渐的消散。
  「你还是这般善良。」
  娓娓轻吐的沙哑语音是那麽的低沉,好像叹息一样,落入了太阳的余晖之中,夜色渐渐占据了大地,也将这声茫茫叹息里的悲哀痛苦掩盖住了。
  


  第十章

  石高野死了,华清泉被大夫救治,石总管让他喝下一碗催吐的药汁,他吐出酒液後就好了,他不舒服的睡了一夜,隔日才知道石高野已死的消息。
  他替石高野收屍,办了丧事,所有来祭拜石高野的人,只有他一人是有哭的,就算石高野想要把他害死,但是他感念九年来他的照顾,况且人一死百了,也不要再记恨了。
  办完了丧事,石高野的庞大财产全留给了华清泉,虽有些亲人想要来分钱,但是华清泉平日与知县们都见过面说过话,他也是石高野带进带出的热闹,再说他善良心好,有仁有德,告上了官府,官府也一律是判给了华清泉。
  华清泉一跃成为首富,他又貌美如花,让追求者更是络绎不绝。
  但是华清泉没有在乎过这些人,他开始查探起辛汉宕的下落,可是以石高野之能,都还查探不出他在那里,他怎麽可能查得出来。
  他对辛汉宕的消息绝望了,但他对一个人却介意起来,立难水在石高野死後,更难得来了,他就算约了他,他也是百般推拖,除了结银之外,他都不来。
  他为这一件事哭了,他想立难水一定是瞧不起他、讨厌他,要不然人人都知石高野死了,那些无聊的人天天上门,立难水却是不肯来。
  他来了,也是讲三、两句话,结银拿了就走,之前他被大病的石高野虐待时,他还对他百般安慰,让他一直感恩在心,想不到石高野死了,他却不理他了。
  这日立难水又要进新货,拿来石家让他挑选喜欢的,天气热,他发着汗,却一直往立难水的身边坐去,他身上微微的汗味跟男性味道,让他一阵意乱情迷。
  他抬起迷蒙的眼神,立难水气息急促的望他,他颤着唇道:「立、立老板……」
  他全身像喝了春药一样,一直想往他身上靠过去,立难水推开了他,忽然大怒駡他:「泉少爷,你饥渴得连我这种又丑又瘸的带疤男人也想要吗?」
  他骂得难听,华清泉哭得止不住声音,却知道他说得没错,他觉得莫名其妙,立难水若是要来他就雀跃不已;立难水若是说他不来,他就失魂落魄。
  立难水骂完他就走了,连货也不要了,他哭得搥心搥肺,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一回事,他在梦里梦见了小溪的事,也梦见那一天在房里的事,他觉得自己恶心下贱,但是就是没有办法制止自己想要见立难水的心。
  这种心事难以言喻,他对一个又丑又瘸的男人动心,这九年来心里愈是平静无波,此刻激动起来就愈是翻天大浪。
  他说不出这种事,又加上立难水那一天对他骂得难听,他心事困在心头,渐渐的病了下去。
  华清泉实在病得重了,石总管特地去请来了立难水,立难水一来看他,他泪水就潸然而下,他哭泣说出心事。
  「我知立老板你是正经人家,前两次你也是因为看我危急,绝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我原本就是受人轻贱的男宠,能让你关心我几句,我就该满足了。」
  立难水见他哭泣,他心头似也不好受,带疤的脸一直扭曲,最後才柔声道:「是我之前骂得太难听了,你先把身子养好,有什麽事,我们再慢慢说。」
  「那你、你……」他就算委屈,也不敢大声要求,他低声哭求道:「那你明天再来好吗?」
  立难水应允了,他欢喜得几乎病好了一半,夜晚一照铜镜,自己病得瘦弱难看,他不断梳着头发,试图让自己好看些,第二日立难水来了,带了一朵鲜花给他,他笑中带泪的收起。
  两人维持礼节,都仅只是讲话,但是立难水若是忙,一天没来,华清泉就像失了魂魄一样,隔了一月,立难水对他道:「我要回北方去了,这地方应该不会再来了。」
  华清泉惊闻厄耗,他虚软着身子道:「你生意也不做了吗?不是做得很好吗?」
  「不做了,我老家里有人,我得回去。」
  华清泉双唇颤抖,才明白自己是自作多情,他老家里有人,意思就是他早已娶妻,一般都是十岁二十出头娶妻,他以为立难水这样难看到样子,会没有娘子。
  立难水回去後,华清泉哭着骂自己,「你在痴心妄想些什麽,就算他样子再难看,也是个正正当当的生意人,怎会要你这种世人都知道的低三下四男宠,人家是早已有娘子,就算你要当他的妾,他也肯定是不要的。」
  他哭着要自己死心,去帮立难水送行时,立难水临行前对他温声道:「去找个对你好的人吧。」
  他的温柔让华清泉难受得心几乎要裂开,他回家後,再无讯息,华清泉又病了,他这是心病,病得起不了身,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找来了石总管交代後事。
  他羞耻地说着自己的心事,哭着自己的毫无廉耻,「石总管,我是疯了、疯了,可我就是忘不了立老板,我死了,你把金银凤钗、花钗、木梳还给他,告诉他,这是我这一生最喜欢的礼物。」
  石总管再也看不下去,他跟在石高野身边许久,辛汉宕跟华清泉的事他一清二楚,两人是怎样在一起,又是怎样硬生生的分开。
  现在辛汉宕因为自己那副像鬼般的样子,他不愿耽误华清泉,因此石高野死後,他确定华清泉活得很好後,就死心回北方去,现在华清泉病入膏盲,他决定把一切都扯开了讲。
  「泉少爷,你没有疯,你忘不了立老板是正常的,你想想,当初老爷恨透了辛汉宕在你心里的地位,他下手一定是又狠又毒。」
  「你还记得吗?老爷在花园的酒宴里说的,他把辛汉宕的脸跟身体都画花了,把他全身的骨头都折了,那辛汉宕少爷若是没有死,他会成什麽样子?」
  好像一道灵光打在华清泉的脑里,他忽然发起抖来,石总管又道:「你被人骗喝了春药,我为什麽安排一个外人跟你在一起,我做事虽不是万般周全,但也是小心的人,我会这麽做得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是外人,他是你心里面不会排拒的人。」
  华清泉几乎要抖碎了身体,他渐渐了解了事实,那一天在房里,他求着立难水,说他想见辛汉宕,立难水神情悲哀的告诉他,就算辛汉宕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认得,他说这一句话,指的就是他自己吗?
  他颤声的回想起一切疑点,「所以他告诉我那个人不是辛汉宕,他送了只有我跟辛汉宕才知道的木梳,他总是对我很好,望着我的眼神是那麽温柔、悔恨,因为他是辛汉宕,所以他才知道那个人不是辛汉宕。」
  「是,辛少爷对我说,他已经成了这副鬼模鬼样,他不想耽误你,只是因为担心你,所以他一直留在这里,想要看你过得好不好。」
  华清泉哭得就要昏倒,往日的辛汉宕气宇轩昂,长得又风流倜傥,但是现在的立老板,脚瘸到要拄着拐子才能行走,他脸上那些疤毁了他的俊容,他身上那些数不清的疤痕,从胸口到大腿、小腿全都是,这都是因为他的关系,石高野才会这样对付他。
  「我要去见他……我要去见他!」
  他下了床,却无力行走,但是他哭喊着,让石总管给抱扶住,他心情激动,石总管心里难受,看得他这冷面冷心的人,都眼里含泪。
  「你把病养好了,我们就去见他,以前老爷在,现在老爷不在了,谁都阻挡不了你们,我用尽方法把你从老爷眼前弄活了下来,不是要让你病死的。」
  华清泉听了这一席话,他有了求生意志,他休养了二个月,带着石总管跟两个信任的仆役,一路风尘仆仆的到立难水的家里去。
  立难水在外奔波了一天,他回到家里,辛总管不在,可能是出外忙着,但是家里的烛火是点着的,可能等会他就回来。
  他这几年做采金矿银矿的事,渐渐有些发达,但是毕竟宅邸是那时没落时买的一直没有换新,还是破落的样子。
  他拄着拐子往房里走时,房里已经放好了热水要让他洗身,天气有点转凉了,他身上有些部位会酸疼起来,尤其是那只被打瘸的脚,在气候转变时,只有浸浸热水才能改善。
  他脱了衣物浸入桶里,舒适的微哼一声。
  这些时日,他回了家,尽量不让自己想起华清泉的事,却在月圆时,总会想起当初相亲相会的事情,他知道以他现在首富的财力跟美貌,他一定能找到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
  柔软的布料擦过他的肩头,立难水笑道:「辛总管,你怎麽了,怎麽要替我擦背?」
  他回头,却愣住了,华清泉娇美的脸孔含泪的望着他,搂住他的脖子低泣唤道:「汉宕!」
  辛汉宕张大了口,後来叹息一声,他不做反驳了,料想是石总管讲的,要不然华清泉绝不会知道,既已让他知道身分,又何必辩解。
  华清泉替他洗身子,他按着桶边站起时,华清泉替他披上了衣物,扶着他离开桶边,来到床上坐着。
  华清泉打开了一瓶药油,滴了一些在自己柔嫩的掌心里,揉在他泛疼的膝盖上,衬着热气,渐渐揉散,骨里的酸疼渐渐消散,直至完全消失。
  辛汉宕没有说话,华清泉也不说话,他只是不断重复着滴药油的动作,然後在他比较会泛酸疼的地方揉散。
  辛汉宕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华清泉揉完了,抱住他的颈子,泪水流到他的脖子上,他低声的啜泣着,所有的过往情仇,全都在这难掩的泪水声里沉寂。
  「好了,这样就够了,你回去吧。」辛汉宕对他这麽说。
  华清泉摇头,不肯放开他的颈项,「我要服侍你一辈子,只要你不嫌弃我是被石高野碰过的人,我要服侍你一辈子。」
  辛汉宕将他拉开自己,他不是贬低自己,只是说出事实。
  「你仔细地看过我吗?我的脸几乎是全毁,我是个行动不便的瘸子,那一天你中了春药,我连抱你回去都做不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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