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拿点什么出来？”
是的，这个海上油气田的开采，既然老曾已经占到了5％，那么这个生意就是老曾同志的，老曾同志对这件事很关心，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程度，哪怕早一天开工呢，这也是早一天赚钱不是？
老曾同志迫不及待了？这是好事啊，有利益有动力，这话真是一点没错，除了在关系到自己进步的事情上，以前可没见老曾同志这么积极。张岚想了想，“老曾，你这么说，倒是真有件事要你问一下……我们如何能避开国内现行的能源政策？”
“这个……”老曾同志登时沉吟了起来。
他这忽然发现，自己之前竟然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光想着这件事能赚钱了，却没有考虑到，这事儿赚钱是没错，可如果想要自己和艾丽丝集团“团结”起来吃独食，不给其他人机会，这个事情，十有八九还不好搞起来——就算搞了起来，肯定也有无数人在想着给自己扯后腿，那可就太划不来了。
尤其以国内现行的石油政策而言，石油资源的经营权，无论是原油还是成品油，经营权都属于国内的三桶油。
当然，艾丽丝集团是个例外，强大的艾丽丝集团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实力，硬生生的拿到了原油的进口权、冶炼权以及成品油的销售权，这让不少人很恼火，但恼火归恼火，这件事说白了，无非就是大家手里的蛋糕小了点而已，问题倒也不是很大，但这只是现在的情况，若是艾丽丝集团打算涉足海上原油开采，这个事情可就有些不太好说了，消息一传出去，无数人非得急眼不可——依照艾丽丝集团以往进入一行就让同行们日过得无比苦逼的恶劣行径来看，这次的情况估计也不大可能会例外，那些人不骂娘不狗急跳墙不急眼咬人是真的见鬼了。
那个时候，若是不让那些混蛋——是的，之前老曾同志对这些混蛋中的某些人印象还是不错的，可现在既然大家已经成了利益上的对头，那那些人自然就只能沦为“混蛋”——进来分一杯羹，大约事情难成，可若是让他们进来分一杯羹——丫的，是分我的还是分艾丽丝的？
一想到这儿，老曾同志心里就心疼的撮牙花：那么将自己的那部分拿出去一成，那也是一大笔钱呐，不心疼？傻不心疼。
既然这样……
“张岚，我问一句，”老曾同志发话了，老曾同志的眉头皱的很紧，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在他的肩膀上，“这所有的股份，比例你打算怎么划分？”
老曾同志将话说的很明白了，在这桩“买卖”当中，我曾庆正连同我的势力集团只能占到5％，那么剩余的95％呢，你不可能全占了吧？肯定要拿出一些，用来打点关系啊、“奖赏”有功之臣啊……等等等等，这个股份的具体划分方式，你能给我说说吧？
这个老曾啊，不老实。张岚和小晨曦对视了一眼，顿时就笑了，你丫直说我们会不会动你那5％的股份不就得了，至于这么的……嗯，委婉？
不过笑归笑，该说的那是一定要说的，话说，人家老曾同志只掌握着5％的股份呢，不紧张是假的，“这所有的股份中，5％是你老曾的，80％是我们艾丽丝集团的，还剩下了15％。”
老曾同志脸上登时就露出了笑容，那15％的预备股份是干什么的，简直不言而喻！
“15％？这就够了，”老曾同志笑的很是开心，“有了这15％上下打点，不会有什么问你题了。”
“那三桶油那边？”小晨曦扬了扬眉毛，追问道。
“三桶油？”老曾同时就笑了，是那种不齿的冷笑，“三桶油么，只要有3％的股份分给他们的头头们，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感情是这么回事。张岚和小晨曦登时就明白老曾同志这番话的意思了：没错，三桶油看上去确实很牛逼，后面不知道牵扯了多少人的利益呢，可直接仅限于你在位，如果你不在这个位上了，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那多人在那里等着呢，想要站着茅坑不拉屎那是绝对不行的。
说白了，三桶油就跟当官差不多，你在哪个职位上，就可以捞到和你的职务相等的钱，等你从哪个职务上退下来或者调走了，不好意思，就是换个人过来捞钱——官场如此，三桶油也是如此。严格来说，三桶油也是国企呢，现在这个念头，国企领导人也是正儿八经的有行政级别的，国企其实和政府差不多。
老曾同志的判断，便是只要有3％的利益许给三桶油以及他们背后站着的那些人，保证了他们的富贵绵延，这事儿就成了，甚至在这事儿成了之后，他们被从现在的位上赶下来都是合算的。如果他们还在三桶油上蹲着，能捞几年的钱？了不起10年顶天了，可如果选择同艾丽丝集团合作呢？以后都可以捞钱，还是那种可以用来传传孙、延及后世孙的，如此买卖，傻不干！
至于现在搞定了，以后某些人看着眼红会不会反悔？这个老曾同志实在是太清楚了：既然是前任领导们定下来的事，你们随便改……前任领导们的威严和威信何在？这种事情可不是说改就能够随便乱改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将来的家伙真的胆大包天的想要修改前任领导们做下的决定，难道真当艾丽丝集团和那些既得利益者是吃素的啊？谁若是敢强行推动这件事，到时候他们怎么死的都不见得能够知道。
“原来如此！”听老曾同志将这里面的道道说清楚，张岚和小晨曦连连点头，很是敬仰的模样，心里却是狂撇嘴：老曾同志说的……道理倒是这个道理，可问题在于一个很要命的地方：三桶油当中，当今可是都有一部分利益呢，嗯，还是很大的一块。
在73年的时候，成祖爷复出为副总理、主管全国的经济工作之际，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当前的薄弱环节是铁路，铁路运输的问题不解决，生产部署统统打乱，整个计划都会落空。”，现在这个情况，就变成了“当前的薄弱环节是当今，当今如果不开口同意，之前的一切计划统统大乱，整个计划都会落空。”，这个举动，可是在从当今的饭碗里抢肉吃，3％就想满足当今？给你老曾都是5％呢。
这有些不靠谱。
如果是之前张家、艾丽丝集团同当今之间的关系，整个事情原本倒也没有那么棘手，分给当今一部分，让当今用于养老和保持影响力以及存在感就好了，可问题在于，这两年当今的掌控欲越来越大，有些事情还真是——有了一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以当今现在的秉性来看，张岚觉得，就算是和当今去谈谈，结果十有八九也不能让人满意，既然如此，索性倒是不如直接甩开当今，只是……
“若曦……”小晨曦悄无声息的向张岚比划了这么一个口型。
张岚登时就不由得有些垂头丧气。
是啊，当今再怎么着，还有若曦那丫头在呢，有这丫头在中间，和当今的关系真的是很难处理……头疼啊。
张岚和小晨曦的表情，糊弄普通人那自是一个一下一个准，可若是用来糊弄老曾同志，那可就太不够看了，这俩人“拙劣”的伪装，反倒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老曾同志登时就有些尴尬——他当然知道张岚和小晨曦这俩为什么搞了个欲盖弥彰。
一想到张家、艾丽丝集团与当今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乱七八糟的关系，尤其中间还有个若曦，老曾同志顿时就是一阵头疼：这事儿，可怎么处理呢？若是没有若曦那丫头，这事儿可就好处理的多了——如果张岚那小子是个心狠的家伙，这事儿也好处理的多，可偏偏这小在能力彪悍之余，还是个多情的种。
瞧着事儿乱的。
算了，老曾忽然也有些垂头丧气起来：无论如何，这事儿都不可能避开当今的，既然如此，慢慢的处理吧。
“上层的关系，我去疏通，”老曾同志为了那5％，算是殚精竭虑了，丫皱着眉头，挤眉弄眼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嗯，不过下面的关系，就需要你疏通了。”
张岚登时被老曾同志的决心和勇气给吓了一跳：上面的关系他来疏通，下面的事儿我们来搞定？这件事儿，跟下面的关系……很大吗？
“嗯……”张岚嘴里答应着，可眼神却是一直在瞅着老曾同志呢。
老曾同志又不傻，岂能不明白张岚那那眼神中的意思：老曾同志，你想要去疏通上面的关系？这个我没有意见，但你不能拿我当傻吧？这个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是的，如果张岚真的答应老曾同志去疏通、妥协上面的话，那15％的活动股份，必然是要交给老曾同志的，起码，也要给他12％、13％的样，可是问题在于，股份给了老曾同志，他就能够将事情搞定么？退一步，如果老曾没有搞定、或者说没有完全搞定这件事，这个股份怎么办？
老人有句话说的再正确不过了：财帛动人心，这么一大笔前摆在那里，张岚不会相信老曾同志对这笔钱没有动过念头——圣人也这个念头的，圣人不是说了么，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简单一点的说呢，就是圣人认为，5％是我想要的，15％也是我想要的，如果两个不能一起拿到的话，那我就只能拿那个15％了……
哪有这么便宜的美事？！
“咳咳……”老曾同志顿时干咳了两声，修炼了几十年的金钟罩铁布衫脸皮也不由得有些发红：在张岚和小晨曦的面前玩这个把戏，确实是有些贻笑大方了，这不是在将对方当傻么！
还好，张岚并没有揭穿老曾同志的打算，只是没接这个话茬，“老曾，你有心了，不过这个事儿，需要我们一起用力，不是谁都能够轻轻松松推动的……嗯，我干妈那里总少不了一份。”
这话没错，这些年来，李玉梅很好的完成了张家和艾丽丝集团交给她的任务，虽然期间也有些小小的不愉，但总的来说结果还是十分令人满意的，况且现在李玉梅还是九人小组之一，并且排名相比之前还向前挪动了一下……同样都是九人小组之一，老曾同志就能够拿到5％的股份，若是为艾丽丝集团和张家付出了诸多心血和努力的李玉梅没有什么股份，那未免太说不过去，不说酬功不酬功，人家这些年来为了艾丽丝集团和张家，兢兢业业的做好了这个高层利益代言人的角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何况功劳还不小。
股份，是一定要分给李玉梅一些的。
老曾同志听的一愣。李玉梅？倒是将这个人给忘记了。
严格说起来，在艾丽丝集团和张家走向高强大的途中，李玉梅发挥的作用可比自己大的多了，张岚刚的这番话，分明就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得寸进尺。明白了这一点，老曾同志恨不得找个墙缝钻进去：太丢人了！
第2163章 复杂的纠葛
接到张岚电话的时候，李玉梅有些愕然。
是的，她知道老曾同志干什么去了，这两天关于老曾同志给高层领导们丢尽了脸的做法，她不仅是听说了，还亲自从内部资料上看到了，只是同那些一个个做义愤填膺状的家伙们不同，李玉梅对老曾同志其实是很羡慕的，她也相信，如果那些个一个个嘴里不停往外冒怪话的领导们知道了老曾同志从艾丽丝集团与张家的手中得到了多少，一样也会羡慕……前辈们说的很多，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大家的日子都不太好过，这么一个能够赚大钱的好消息，谁舍得放弃呢？
给老曾同志5％股份的消息，到目前为止只有老曾同志和李玉梅两人知道，除此之外，整个高层谁都不知道——这太正常了，总共就就个人，吃到了这么一块肉的老曾同志自然是不会说的，李玉梅虽然暂时没有吃到，但他是张家的人，自然也不会乱说。
生气吗？说实话，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里，李玉梅确实挺生气：又没有搞错啊，我李玉梅为你们张家和艾丽丝集团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竟然还不如那该死的曾庆生？还有木有天理了？
不过李玉梅的反应确实挺快，很快就意识到，曾庆正不过是艾丽丝集团后期发展的一个合作对象而已，和自己确实没法相比，艾丽丝集团和张家现在没有对自己开口，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忘记了自己——依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忘记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心里有了计较，李玉梅稳住心情，一等就是三天。
“还行，”接到电话之后登时放下了心的李玉梅呵呵笑道，“忙不忙的……其实每天还不就是那么点事？”
这倒也是，九人小组，要说忙吧，那是真忙，每一位的时间都是精确使用的，什么时候做什么、接见哪位的时候用多长时间，这些都有精确的计划，可若说不忙，其实很多事情，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若是你稍稍不负责一点，很多文件不看内容直接签上名字的话，平均一下，每天倒是可以多出来三四个小时的空闲时间。
张岚跟着也笑了，“妈，您多注意身体，工作不要太累了。”